逐渐地,她歪靠在案上,衣袖被洒落的酒水湿透。
卫陵忽而笑了,“怎麽能喝那麽多?”
酒水浓烈,寻常男子三杯就得倒,她却喝了快半坛子。
曦珠有些晕然,含糊不清道:“以前就能喝的。”
她望着他脸上的笑,问:“三表哥,你高兴些了吗?要是不够,我还能喝的。”
卫陵将酒坛放下,道:“不喝了,陪我说说话吧。”
“说什麽?”
她手托着泛红的脸颊,问他。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了错事,私吞军田分封将士,应该斩首淩迟?”
话一出口,卫陵就顿住。
他不该,也不能问她这个话。
却见她撑着身子,坐地端正了,看着他,认真说:“是因为之前黄源府平叛藩王作乱,已经花了许多钱,现在东南峡州那边要钱抵挡海寇,北疆也要和狄羌开战,如今朝廷艰难,户部扣住了银子,拖着不给,就连粮草都所剩无几,将士没有军饷是很难靠着一腔赤忱去打仗的。国库没钱,谁也不想出钱,先前军中出了几场哗变,你没办法才那样做的。”
她并没有说他错了没有,只是在阐述这起事的缘由。
尽管粗简,却说得明白。
卫陵问道:“谁告诉你的?”
她不可能知道。
只这念头才出,他就想到一个人。
“是微明与我说的。”
曦珠熏醉地眼睛有些红,可在说出这个名字时,还是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