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虞再说些什麽,曦珠都未再听清。
等青坠送人出去,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那包糖好一会,才打开四方褐皮的油纸,撚起一块酥地掉渣的糖,放入嘴里。
甜津津的。
曦珠模糊想起上辈子她入京的第一日,杨楹便登门来,指着她大骂。
那时她惶恐害怕,才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根本不敢对一个长辈有所言语。
在好不容易离开后,她没忍住哭了。
便是在那时,她遇到了回来的卫陵。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曦珠含着糖,想起过往,渐渐觉得甜地有些泛苦,可还是笑着咽了下去。
香缨带
卫陵回了破空苑,便让阿墨去膳房拿些吃的,和送些热水来。
应付完晚膳,和沐浴过,他随意披了件空青色外衫,就坐到铁梨木的翘头案前,反身拉开后面的二层箱柜,从里取出支制作精巧的弓弩。
既然回府,卫陵也不想再折腾出去,无聊至极,便在灯下捣鼓起机关来。
这算得上他衆多喜好中的一项。
等卫陵闻到一股如焚松槐后残留的烈香时,已是深夜,他停下绘图的笔,擡头看正在椅上昏昏欲睡的阿墨,问道:“你点了什麽香?”
阿墨被这问乍起,望了眼靠几上的孔雀蓝釉熏炉,打个哈欠道:“是表姑娘前日差人送来的麝香檀。”
他这不是想着三爷个把时辰前说还礼的事,也就把这香拿出来点了。
好闻是好闻,就是太催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