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杨楹是嫁给了一个姓郭的官员。
杨楹看她这平静的样子,止不住冒火:“你母亲病逝,怎麽不把你托到杨家,难不成是忘了谁将她养大,谁让她锦衣玉食,谁对她t有恩情?倒是知道攀高枝,知晓杨家比不上镇国公府,就把你送这来了,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怪道当年心安理得地在杨家长那麽大……”
杨楹在市井糟乱中生活十余年,跟着粗俗起来,骂人最是不讲道理。京城中许多夫人都不乐意与她讲话,怕拉了自己的声誉,但碍于其背后的势力,又不得不装样子。
她这一通骂下来,不带停顿,让人插话的地都没有。
骂着骂着,就将手指向了曦珠。
“她这是要想让你嫁谁呢,难不成也要攀个侯门,做个正当夫人?想得挺好,死了也不安生!”
杨楹念起当年回到杨家,就听到玉莲要嫁进侯门,那侯府的公子也很衷情她。
后来两人的婚事告吹,老夫人去说过,婚事照成,嫁的仍是杨家二小姐,不想那侯府公子不干,闹地几多难看,也不愿意娶杨楹。
这件事梗在杨楹心里多年,这回见着玉莲的女儿,全都爆发出来。
曦珠听在耳中,觉得异常刺耳。
她可以忍受他人对她的谩骂,却不能容忍对生养她的爹娘的羞辱。
曦珠握紧了手,想去抽杨楹几个耳光。
但不能。
她擡眼,不甘示弱地直盯着杨楹,在愤怒中,想起上辈子因国公府以及杨家倒台,杨楹被夫家用白绫勒死,郭家才免于牵连。
“郭夫人,家母已逝,还请口下留德。”
曦珠的语调平静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