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自那以后,他们就成天吵着要离婚,但一直没离成,因为我爸妈的家长都劝合不劝分。
后来,我爸就成天在外不归家,我妈一个人在家带我。我爸逢年过节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没多久又跟我妈吵起来了。
其实也不算吵架,算我妈单方面的竭斯底里,她在我爸的手机里发现了他出轨的证据。
后面家长又过来劝和,象征性地口头批评教育了我爸几句,我妈可能顾及我还小,就又忍了。”
顾喜苗呆呆地抱着八音盒和银票,试图理解他口中的一些新奇的名词。
“再后来,我妈估计……病了,是心病。她开始严格要求我,对我进行了一种近乎变态的掌控,我上学学了什麽,和哪些人玩了,说了什麽话,吃了什麽,她都要一一过问。我考试没考好就疯狂地骂我,一边骂一边打。
她不準我和女生玩,聊天都不準。但凡她看到我和哪个女生说句话,那我回家必定挨骂,如果我回嘴,她还会打我。
我始终忘不了她说的那句,我身上留着我爸的血,我从根里就是烂掉的,她要我不要去祸害别人家的好女孩。
她逼着我做家务、洗碗、炒菜,那个时候我好像也才七岁的样子,还没长个,家里的竈台和洗碗的水池挺高的。她只是让我搬条凳子,让我站凳子上边,去做饭洗碗炒菜。她也不教我怎麽做,说我这麽大了肯定会做菜了,我就是偷懒才说自己不会。
我只能自己琢磨着做,第一次我误把糖当盐放了,她就拿那根从扫帚上抽出来的竹条抽我,边打边骂,说我败家……
那些都是我爸骂过我妈的话。”
顾漠榆一口气说完,闭了闭眼,右手摸上了胸膛处,那是心髒跳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