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时运也算是宫中老人了,他恍惚了几瞬,才捋清楚元兴帝的逻辑。
熙宁帝留有遗旨,建昌帝是个孝子,又对崔北楼有恩情,因此崔北楼就算想扶持新帝,也只能在熙宁帝的孙辈里选。
能力最出衆的几个在建昌七年出事,余下能力勉强的几个,元兴帝登基,其余人获罪,被贬得远远的,还不知人在不在。
如此看来,就算元兴帝与崔北楼闹翻,崔北楼也没得选。难怪陛下一登基,就迫不及待试探崔北楼的底线。
可见多了风雨,孙时运觉得这种想法有些可笑。
崔北楼都是权臣了,就算不选熙宁帝的孙辈,元兴帝还有能力与之对抗不成?还是说陛下比谁都相信崔北楼的本性?
“不过,你提醒朕了。”
孙时运茫然,他也没说什麽啊?
“皇祖父的外孙亦是孙辈。”
元兴帝招招手,“你过来,帮朕办件事。”
相府。
杨繁响手里拿着个账本,目光有些涣散的路过中庭。
“这个月的账目……”
余光注意到一大一小,他当即停下脚步,认真看过去。
却见穿着身竹青色常服的崔北楼双手拎起穿得胖乎乎的温乐悠,开始抖啊抖。
他正想着温姑娘怎麽长胖了,就看到不少用油纸包好的小零嘴从温乐悠身上掉下来。
看到堆积起来的小零嘴,崔北楼气笑了,“难怪你没胃口用膳!”
他气得又抖了几下。
用真气控制身体,温乐悠特别配合的在半空中晃悠。
她腆着脸笑:“它们做得太好吃了嘛。而且是爹爹命令厨房少做肉肉吃,我饿嘛。”
如今的崔相爷能勉强抵抗住这软绵绵的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