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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晓,同样是明州来信,其他官员盼望着时疫消除,他们这位陛下却是盼望着民怨四起,好借此除掉崔北楼。他发自内心不希望陛下与崔北楼对上,只因他清楚,陛下必输无疑。

好似看出他的想法,元兴帝冷不丁问,“你觉得兵部尚书如何?”

孙时运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兵部尚书在时,这位皇帝一口一个国丈,无比热情。

“奴婢对刑大人知之甚少,不敢妄评。”

“是不敢还是不想?”

孙时运连忙跪在地上请罪。

“朕提前恕你无罪,尽管大胆说。”

孙时运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的擡起头,心里则是飞速思索元兴帝这麽问的原因,他好对症回答。

数次交锋,兵部尚书输得一败涂地,最近刑家姻亲被崔北楼收拾后,他更是和鹌鹑似的,再也不敢和以前那般撺掇元兴帝,就连皇后都安分了许多。

如此一来,最大可能是,元兴帝对兵部尚书失望了。

心里有底了,孙时运才斟酌言辞道,“陛下初登基,便揪出兵部诸多贪墨以权谋私之人,实乃明君。刑大人能有今日,多亏了陛下慧眼。”

元兴帝微怔,随即反应过来,当初是崔北楼极力揪出兵部那些社鼠,一再表示决不允许官员在军备上贪墨,以免日后贻误战机。

而那群社鼠势力极大,元兴帝是不乐意得罪人的,便全盘交给崔北楼处理。后来兵部堪称血流成河,空出不少位子,矮子里拔高个,兵部尚书成功上位。

若非出了一批贪官污吏,兵部尚书之位还真轮不到国丈。

元兴帝后知后觉自己走错了一步棋。刑家完全是捡漏才有今日势力啊!

孙时运偷看他的神色,犹豫着是否要劝他与崔北楼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