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颜到客厅把倒地的行军床扶起来,把被子重新铺整齐,简单地洗漱完回来,也没有再进卧室,就这麽合衣躺在了行军床上。
一躺上去,她才感受到,睡在硬梆梆又铺得薄的行军床上有多麽不舒服,不仅硌得后背生疼,而且一翻身下面的四个铁架支脚就会发出声响,让她不得不僵硬地保持平躺的姿势一动不动。
她只是在上面躺一会儿就觉得难受,难以想象霍屿川居然在这张床上睡了两个多月,却从来没有抱怨一句。
宋颜心里有点愧疚。
枕头被子间,全都是霍屿川身上的气息,淡淡肥皂清洗的味道,还有一点海鹹的干燥,呼吸间都萦绕着,有点奇怪,但并不陌生。
宋颜陡然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对霍屿川的气息不感到陌生……
她盯着天花板,有点失眠。
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她又轻手轻脚起身,推开卧室门往里看了眼,见霍屿川安静躺在床上闭着眼,呼吸均匀,维持着之前她进来送水时的姿势一动不动,好像已经睡得很沉了。
她掩上门,重新躺回行军床,命令自己入睡。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直到下半夜,才终于迷迷糊糊来了点睡意。
第二天早上,宋颜醒来,惊讶地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
她左右一看,却并没有见到霍屿川的身影,起身坐到床边,看到地上她的拖鞋整整齐齐摆放着。
宋颜恍惚愣了片刻,趿着拖鞋拉开卧室门,来到客厅,看见行军床上的被子已经叠得整整齐齐,一个豆腐块放在床尾。
门后挂着的制服外套,和鞋架上的靴子已经不见了。
小桌子的防蚊罩子下,放着一碗稀饭,一叠鹹菜和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