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散乱在桌上的纸张收好叠在一旁,看到那张白纸,想了想,拿过来。

她思忖片刻,提笔在纸上写:“【借条】:兹向霍屿川t同志借款人民币三万元整,定于两年内还清。特立此据为凭。借款人:宋颜。一九八八年正月十三。”

她写好借条,夹进书的扉页中,才揉了揉肩膀站起身。

她开门去厕所,不想吵醒行军床上的霍屿川,便把手脚动作都放得很轻,也没开去开客厅的灯。

上完洗手间,她简单洗了把脸和手,又轻手轻脚回到卧室,重新把门关上,躺上床休息。

霍屿川在她推门出来的时候,就睁开了眼。

军人的习惯让他对入睡后的声响也保持着敏锐。

客厅关了灯黑漆漆一片,她也没过来开,借着卧室虚掩的门透出一点晕黄的光影,他看到她踮着脚小心翼翼经过,没发出一点声响,然后去了厕所。

在厕所里,她的动静也很小,大概是怕他听见。

就连上个厕所,也要等他睡着后才出来,即使已经分屋睡,她也还是很小心谨慎,对他并不完全信任。

霍屿川默默看在眼里,说不出来什麽心情。

她是他的妻子,却对他这麽防备。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让她感到这麽抗拒紧张,她一直对他有着淡淡的疏离。

她甚至要给他写借条。

想到这里,霍屿川胸口有点闷,不知道要怎麽才能消除她对他的不信任,还有……她一直未曾打消的离开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