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做前者，但做后者，应当被万人唾弃，遗臭万年。”

陆慎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不知道为何，原本是满腔的怒意，可是在秦扶春从鄙夷轻蔑到漠然的目光中，那胸口的怒意却变成了一把无形的火，将他炙烤起来。

一旁万妙听着，若有所思，不觉竟然想为秦扶春的话鼓掌。

结果秦扶春一记刀眼甩过来，直接吓住了他。

那双清冷漂亮的眸子盯着他，那一瞬万妙觉得自己像是被花豹盯住的猎物。

西洲的附近有一片草原，那里有一种花豹，漂亮美丽，但被它那双迷人的眼睛盯住的猎物，很快就会迎来死亡。

万妙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见过一双极为漂亮的花豹的眼睛。

那双眼睛竟然在这时，奇异地与眼前少女的眼睛重叠在了一起。

“万妙，问天宗有败类，不代表中洲西洲的修士全是败类。五洲仙门，本该是一体对抗魔修邪道，宗门之间相互残杀，互相敌对，只会让仙门继续衰落而已。”

“如果你自己都拿西洲修士是邪门歪道这件事来自嘲，那就不要怪别人嘲笑你们。今天的事端是因为千音宗的沙璃沙柯而已，他们本该在此接受惩处，可你因为千音宗和万妙门的关系救走他们，便是纵容他们继续行恶毒妖邪之事，那你有什麽资格嘲讽顾风亭？”

“你以为你和他有什麽不一样？”

万妙擡手摸了摸面具，面具还在。

但他有种被人完全看穿的感觉，真是奇怪，他们明明没见过几次，但秦扶春却好像一眼便能看透他。

但万妙却并不像陆慎那样煎熬，他只是迟疑了片刻，过后便懒懒靠在门框上。

“扶春姑娘好一通道理，只是可惜，我的确是个不怎麽善良，不怎麽爱行正道之事的毒修，我们西洲的修士，很是缺一点羞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