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準确地来说,她看到的是一个银色发丝缠绕起来的人茧。
那巨大的茧子就躺在白月身后的芦苇丛中,银色的发丝上还有丝丝缕缕淡淡的黑红色气息在盘旋,微小的荧光从芦苇蕩的水面飞出来,不停歇地沖散那些黑红色的气息,然后落进茧子消失不见。
这些从水中冒出来的荧光,似乎在治愈那个少年。
秦扶春看向白月,她知道背后有个奇怪的大茧,但是一点也不害怕。
过了许久,月光都亮了起来,白月捡了两个果子吃掉,看了一眼大茧,眉眼间也多了几分忧愁。
秦扶春这时借着月光看清了秦扶春手里的那个泥人,是手持荷花的泥神像,依旧没有五官,但是……泥神像的头发变长了,像是一条长龙蜿蜒盘旋在泥神像后,就像少年的头发一样。
远处飘来了声音,白月皱了皱眉,将早就放在一边的芦苇叶子慢慢盖在了银色的茧子上,挡住那些奇怪的荧光。
是村民的声音,秦扶春听出来了,里面还有之前会每天在满月村和白月打招呼的那几个村民,但是白月的神色淡淡的,说不上喜悦或者厌恶,也不出声回应。
可是整整两日,芦苇蕩外都回蕩着村民寻找白月的声音,而且那声音一日比一日急迫,甚至一日比一日愤怒。
第三天开始,来寻找白月的人变少了,他们开始走进芦苇蕩了,与此同时,暴雨重新降临,芦苇蕩的水一夜都已经没过了小腿肚。
白月没办法,只能悄悄在水中拖着银色的大茧转移位置,秦扶春看着,怀疑白月大概是以为拽不动这个大茧子,才不得不停在了芦苇蕩。
但是第五天,白月还是被发现了,她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
暴雨之下,本来就步履维艰,更何况白月完全不肯丢弃泥人和茧,村民发现白月之后,立刻就有人划着竹筏冒雨回去,说要找魔修,其余的村民则是围住了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