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晓玲说过,深度和广度是演员不同的追求,能在自己的舒适圈演出不错的角色已经是一种成功。但对于一个外形和演技同样出彩的年轻演员,薛晓玲承认,她是贪心地期待更多的,而黎月的表演,又的的确确没有让她失望。
你很难从曼妮身上,再窥见棠宁旧时代的繁华优雅与新时代的革命信仰集于一身的複杂,又或是玫瑰狠辣果决的美豔与能忍能装的卧薪尝胆般的决心。
曼妮是一个被繁忙的生活充塞压迫到麻木,到难以喘息的悲剧性角色,至少在电影开篇,看起来是这样的。
黎月的五官精致,秾豔漂亮,这是一张看上去就很贵气的脸,要想要去饰演曼妮这样的角色,演员的外形从某种程度上反而可能会变成一种拖累。
就像早些年,陆雯在港做演员时,也会因为长相原因,永远只能接到花瓶角色。
这确实算是一种客观困境,但薛晓玲不认为这是好演员克服不了的。纵观影史长河,手握奖杯的影帝影后,难不成都要长得普普通通平平凡凡才能拿奖不成
好的外形,只是一张皮。而表演,才是让这张皮活过来,焕发出不同魅力的利器。
曼妮的眼神更呆滞,神态和动作,完全能改变长相给人的直观沖击。看玫瑰和棠宁的第一眼,就能让人知道,美貌是这两个角色的武器,而看着曼妮,她像是一朵枯萎的花,她疲惫眉眼间能被观衆想象出来的一点年轻时的漂亮,反而成了一种讽刺。你从这个角色身上,便再难以窥见黎月的影子。
那是一种被婚姻生活,被家庭生活摧残后而殆尽的美丽,只存在于记忆中。
薛晓玲睁着眼,不愿错过曼妮脸上任何一个细节,又或者她任何一个肢体上的动作,越看眼神越亮。因为黎月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或是让人出戏的神情,奇妙到让人看着荧幕里的她都叫不出黎月,只会想到曼妮—一个就在我们的身边,被婚姻生活抽走生命力的妻子。
曼妮总是眼神空洞望着一个方向不动,她的丈夫把她的这种状态叫做发呆,骂她癡线。
但在年轻时,当她还握着笔,还在书写自己的梦想时,她自己却把这种“发呆”的状态叫做自由驰骋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