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天,他从尖东回来,身上带着点酒味和香水味,她都会皱皱鼻子,一脸嫌弃,说他太髒。
陈生不以为然,只认为大小姐太天真,没见过真正的地狱。可就连她的裙摆皱了一下,他都怕她委屈,又几时舍得看她真正受苦?
他在周围人的起哄声里,揽着她进了屋,手臂箍住她的腰肢,提着人压到桌上。他的眼神太深沉,粗糙的指腹轻轻揩去她脸上的污迹。
他不懂护肤品,不懂化妆品,却也因为她爱美爱俏,被迫背熟了那一连串的洋文品牌名。大小姐分明说,她一张脸娇贵,价格低于多少多少的水乳,都不会往脸上涂……现在呢……又是在做些什麽?
他想责怪她,想要质问她的,但变了速的呼吸,和颤抖的嘴唇却出卖了他複杂翻涌的心绪:“你嚟呢度做咩呀?(你来这里做什麽?)你唔死咗?(你不要命了?)”
玫瑰只低头看着他,伸手抚摸他尖锐墨黑的短发,指腹徘徊在他眉间多出来的伤。
她问他:“疼不疼?”
于是他再受不住,抚摸她脊背的手向上,按着她的后脑勺,吻得又兇又狠,□□,吮吸,像是只有她唇里的津液才能解救他在仿若沙漠般的炙热里滴水未进的干渴。
他该怀疑她的,但这一刻,他却只想要吻她。
洛溪宁喊了声“卡”,沉浸在角色里的裴瑾却还有些没有缓过劲来。黎月坐在桌上,他站着,垂着头,伏在她的颈窝,抱着她,心里有些发堵。
发烫的唇瓣悄无声息汲取她颈间的香气,还在剧烈跳动的心髒,诉说着主人被作弄得难以平息的情绪。
玫瑰不是因为爱来寻找陈生的,她是用柔软的爱意作为武器,来杀死陈生的。
《港城玫瑰》到了尾声,陈生与玫瑰的相处与感情也逐渐从水底浮上水面。玫瑰为了抓住他,远渡重洋,不惜堵上自己的性命;陈生分明怀疑她,分明不断说服自己他不喜欢玫瑰,却在一言一行中选择了沉溺,选择了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