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宵脚步轻盈的走到池鸯身后,认真的池鸯并没发现他的存在,只是低着头,仔细的将每一根草药分辨好后放在对应的位置。
正巧拿在手里的那根草药是池鸯不认识的,在脑海里搜刮了几遍记忆都没能认出来,她擡着手想放入不认识的那堆草药里时,身后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手将草药放在空处,声音也在耳后传来。
“这是大青叶,有治疗发热的功效。”
银宵这一举动将池鸯吓得不轻,女孩猛的回头,而本来就离她很近的银宵来不及躲闪,砰的两人头撞在了一起。
疼的池鸯捂着头瘪了嘴,生理性的泪水也在眼底彙聚,生出了几分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着银宵。那双眸子里的埋怨被银宵捕捉的完整,他哭笑不得的伸出手去替池鸯揉着头。
“你撞的我你还委屈上了啊。”
本来池鸯是想反驳是银宵在身后吓她时,视线落在了银宵被她撞红的额头上。在肤色衬托下,那块红晕格外显眼。张张嘴,池鸯轻声道歉。
那张兜帽下精致的小脸煞是好看,女孩眼角还挂着泪,垂着嘴角目光却带着自责看着自已额头,银宵猛的感觉心髒不正常的跳动了一下,他连忙收回还在帮池鸯揉头的手,用咳嗽声掩盖了情绪上的不自然后也坐在了池鸯身边。
“我教你认草药吧。”说着,银宵抓起边上杂乱的草药,指着分辨点低声给池鸯解释着,池鸯也连忙凑近了一些去看草药。女孩身上的香味缕缕飘进狐貍的鼻腔,像有什麽捕捉不到的青烟在扰乱他的大脑。银宵连忙摆摆头将那奇怪的思绪甩出脑子,刻意将注意力转移到草药上。
而一旁给人看病的荀老余光将自家养子的动作尽收眼底,目光複杂的在银宵与池鸯之间来回观望。
这臭小子可别真的动歪心思了啊。
有了银宵和池鸯整理着草药,嘉莉也轻松了不少。这个时候的天气也变得糟糕了起来,不大一会儿就刮起了大风,天空中也飘起了雪,温度下降了好几度。风将池鸯的斗篷吹的呼呼作响,连带着将戴在头上的兜帽也灌风吹落。
乌黑的长发随着兜帽落下的瞬间就被风吹散,露出来的白皙小脸几乎是一瞬间让四周的兽人都忍不住愣了神。近乎野蛮的生存环境哪里能养出这样的温室花朵,不少雄性赤裸裸的目光盯着池鸯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银宵心里暗道一声糟糕,站起身挡在了池鸯前面,沉着脸收起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意。
“银宵,你先带你伴侣去山洞。我和嘉莉收拾一下就过来。”
荀老自然也发现了那群雄性的不怀好意,提高了声音将伴侣二字加重,这句话他是故意说给其他兽人听的。荀老从摊位上站起身走到池鸯边上,把女孩从地上拉起来推进银宵的怀里,银宵也顺势搂住池鸯的腰,将人整个抱在了怀里。
狐貍低下头,像是小情侣亲昵一般凑近池鸯的耳旁说道“等会儿我搂着你,头尽量低下。”
在外人来看就像是雄性在安慰着自已受惊的伴侣一般,温柔又暧昧。
池鸯不着痕迹的点点头,周围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像蚂蚁一般让人浑身发麻。银宵搂着女孩的腰把她往身边带,池鸯也听话的低着头紧贴着狐貍的身躯。
因为急降的温度,也因为呼啸的风,还因为让人紧张的情绪,池鸯的手冰凉的放在胸前交叉握着,冷的有些发僵。
银宵握过池鸯的手,轻柔的揉搓着。“我在呢。”狐貍轻声安慰着,贴着他的娇小身体打着颤,是冷也是害怕,忍不住让他心生怜惜。说过会保护池鸯,那就绝对会安全将她带回去。
好在荀老选的摊位离临时住的地方不远。集结地是在一片山谷中,而周围的山洞里住着的便是雪狼族。他们管理着集结地的秩序,也给需要住宿的兽人们提供住所。
不一会儿银宵就将池鸯带到了山洞,虽然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兽人的注意力,但银宵也是声名在外的存在,也不见得会有人愿意来冒着风险抢夺池鸯。
这个时候的天已经几乎黑了,雪也下的越来越大。池鸯本就惴惴不安的情绪在银宵的一句奇怪下被越放越大。
狐貍站在山洞口,伸着手去接雪花,这场雪下的程度都足以阻拦眼前的可见度了,银宵蹙着眉疑惑道“奇怪,还没到雪季怎麽落这麽大的雪。”
伴随着呼啸的风声传来的还有细微的破裂声,在之前池鸯不安的情绪可以归结到四周兽人不怀好意的视线,可是在到了山洞后她还是心神不宁,心髒砰砰的跳个不停,可有个词卡在嗓子眼就是没吐出来。在捕捉到那异常的破裂声后,池鸯脑海里终于将她不安的原因找了出来,也将卡在嗓子眼的那个词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