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养父母又突然有亲生孩子了, 于是就在杭思潼上高一的时候,把她遣送回了孤儿院,那时候杭思潼都十六岁了,按照当时的法律,她其实已经不能回孤儿院,需要自力更生,最后就是养父母到大学闹事,希望杭思潼给他们钱,导致杭思潼没办法保研。
这些事情,只有一两件都够糟心了,杭思潼居然全碰上了,很难想象,她的过去,过的是什麽样的生活。
梁时清越看越烦,直接叫严秘书来跟自己口述,有没有什麽事情是资料里没存的。
严秘书就知道梁时清要问,一早就打好了腹稿:“只有一件事是没有登记在册的,院长说,她记得很清楚,这对养父母来领养的时候,还带了个大师。”
荆城也信那些鬼鬼神神的东西,梁时清原本没多信,顶多是风水堪舆什麽的,是一种统计科学,但自打杭思潼会消失,他就信了。
不过严秘书的说法让梁时清不太舒服:“什麽叫带了个大师?”
“院长说,那对夫妻一直生不出儿子,所以找了个大师来算命,大师给他们批命,他们命中就是没儿子的,但可以找一个命中有弟弟的女孩儿,接回家里,这样就能生出儿子了。”严秘书皱着眉头说。
这种情况在一些地区并不少见,有些已经放弃了的、不能生的夫妻,随便去孤儿院领养孩子,基本上是养女儿,都知道女孩儿长大了肯定会孝顺养老,但是收养没多久,可能就有儿子了,再把养女丢掉。
所以民间有句话是说:你们命中本无子,但她生来带兄弟。
大师的话不能算错,只是倒霉了杭思潼。
梁时清越听脸色越难看t:“这件事有根据吗?”
严秘书微微摇头:“没有,我在滨城查过杭小姐的养父母,他们现在儿子也才十几岁,我给了钱,装作同样想生孩子的客户问他们要大师的联系方式,他们给了电话,但我拨过去,是空号。”
“空号?这些神棍到处骗人,出事就换皮也正常,但人不可能跑掉的,尤其还算‘準’,肯定不会舍下自己的老客户,没有其他消息了?”梁时清完全不想放过这几个人,他们凭什麽无故伤害了杭思潼还可以过逍遥日子?
“我去其他几个常见神棍的地方,以及一些集合点都找过了,一无所获,老板,会不会对方已经死了,或者金盆洗手了?”严秘书用的是疑问的语气,心里却更偏向人已经死了。
这种神棍,出来混,迟早要还,说不準就是给哪个大佬没算好,被剁了填海。
梁时清点了点桌面,压下火气:“行,这事急不来,人先不要撤,继续查,就算是死了,派出所也该有档案,对了,那对恶心人的夫妻,怎麽样?”
严秘书立马回答:“过得也不是很舒坦,他们早几年好像发了一笔很大的横财,从前是住在滨城城中村的,有一套很老的房子,很多滨城本地人都守着这种老房子过一辈子,等拆迁,但这对夫妻,在前几年,突然把房子卖掉了,带着儿子去了市中心住。”
滨城市中心的价位,高的时候几十万一平米,一对连让养女多吃一块旺旺雪饼都舍不得的贫穷夫妻,怎麽可能住到富人区去?
梁时清都气笑了:“谁给的钱?”
“根据调查,是楚文矜,他付钱让这对夫妻去找杭小姐要说法,非得污蔑杭小姐忘恩负义,考上大学了就抛弃对她有养育之恩的养父母。”严秘书说着说着也生气了,深深吸了口气才缓过来。
这种赖皮,两头想拿钱,恨不得把杭思潼的血都吸干。
梁时清放下照片,说:“他们的儿子呢?这种环境下长大的男孩儿,可不是正常人。”
作为男人,梁时清最清楚男人的劣根性,没有人从小到大一点点教、一点点压着,几乎都是烂人的模样,没有天生好的,加上父母溺爱,那个才十二岁的男孩儿,几乎可以预见,会变成什麽样子。
严秘书嘲讽地说:“是的,他是个胖子,才十二岁,长得人高马大还宽,在学校成绩不好、霸淩同学、逃课打游戏,偶尔还偷点钱充值,邻居们对这个男孩儿很不满,但是大家对没礼貌的熊孩子没什麽办法。”
尤其才十二岁,正是被法律保护的年纪,周围的人家倒是有无数种办法让这一家人消失,可对方年纪太小,加上那片几乎都是做生意的体面人,就想着忍一忍,等过了十四岁,一切就好办了。
这种孩子根本不需要如何处理,只要给他一点诱惑就可以了,甚至不用很大诱惑。
梁时清了然点头:“做三个局,第一,骗男的去做生意、做投资、买股票,什麽都行,让他想办法掏钱,第二,让女的染上赌瘾,不管她是爱打牌斗地主还是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