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思潼疑惑地擡头看了梁时清一眼,觉得他表情不像作假,半信半疑:“真的假的?我觉得林松玉还好啊,好像没有往外说什麽东西。”

“信我,他只是僞装得好,其实特别喜欢说八卦。”梁时清说得斩钉截铁。

人家二十多年的兄弟,确实很了解对方,杭思潼便点头同意了。

等林松玉终于跑步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就是杭思潼捂着耳朵在小推车旁边看梁时清点烟花,他顿时大叫一声:“啊——你们放烟花不等我!都让开!我要放今天最大的烟花!”

三个人闹到半夜,特地留了一个最大的烟花,数着新年倒计时燃放,跟官方的烟花一块升空,在场所有人都欢呼着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到来,过去一年的种种霉运与苦痛都可以抛下,迎接新气象,期望今年,否极泰来、顺风顺水、更上一层楼。

烟花放到了半夜,晚上他们又轮流开车回庄园,三个人一块进的门,等林松玉回了房间,梁时清已经换回居家服,到楼下煮了一小杯牛奶,依旧是形状奇怪的小杯子,装着分量很少的牛奶。

端到杭思潼门口,梁时清轻轻敲门,杭思潼确实还没睡,穿着睡衣,走到门口。

梁时清将托盘放到杭思潼手里,又趁机走进了房间,他伸手摸摸杭思潼的后颈:“今晚累不累?我怕你习惯了,不喝牛奶睡不着,所以给你送来。”

之前梁时清都只是送到门口的,杭思潼捧着牛奶杯子,觉得他此地无银三百两。

杭思潼三两口喝完牛奶,将托盘跟牛奶都塞梁时清手里,然后趁他不注意,垫脚亲了他的下颌骨一口,轻声说:“晚安,半个男朋友。”

被亲这一口,梁时清直接愣在原地,他都没回过神,就被杭思潼推出门口,一个人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才回神,他怔愣地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门,欲言又止、欲敲又止,嘴角比ak还难压。

喝过热牛奶的嘴唇软乎乎的,带着奶香和温软湿度,甚至在下巴还有一点奶渍残留。梁时清用手背轻轻擦了擦下颌骨,随后端着托盘就恍惚地走回房间。

杭思潼送傻掉的梁时清出门,随后去浴室拿毛巾擦了一下嘴唇,她对着镜子看了眼,无声叹息:“年轻人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这可不好。”

不管梁时清半夜来,是想亲亲还是想获得以后随意进出房间的权力,杭思潼都一下给他亲懵回去,接下来应该能安分几天了。

初一早上要睡到自然醒,加上前一晚睡得迟,三个人都起迟了,不过梁时清依旧是他们当中最早的,开门让庄园员工来送吃的,他还要给员工们派发利是,祝员工们新的一年依旧事事顺利。

既然不回家,那作为领导,该给的还是要给。

杭思潼第二个起床,她啪嗒啪嗒跑下楼,走到餐厅找吃的,梁时清刚好从厨房里端着两杯热豆浆出来,他顿时愣在原地,看见杭思潼后感觉自己路都不会走了。

于是林松玉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比往常更机器人的梁时清和一个似笑t非笑的杭思潼,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孤立了。

第八十七章

林松玉并不能在梁时清这长久躲着, 他也就晚上出来,不用跟着家里人守夜,现在年味轻, 家里那些人不过是谈生意跟打麻将,他在家无事可干,又是年轻人,就允许出来玩。

到了初一早上, 他本该回家去跟父母爷爷奶奶上山请头香, 奈何昨晚回得迟, 错过了。

早饭还没吃完,林松玉就收到了电话轰炸,完全不留情面, 从爸爸妈妈一路被各方亲戚说了一遍, 什麽头香不请、来年不顺。

在林松玉苦恼接电话的时候, 杭思潼小声问梁时清:“头香很重要没错, 但也要小辈一块过去吗?我以为家里派个……嗯,代表过去就好了。”

梁时清已经稍稍放缓了身体, 逼着自己不受昨晚那个晚安吻的影响, 回道:“只求个好兆头的,确实让家主跑一趟就行了,或者谁家有所求,就可以跟着去, 但往往,上头香不代表只有上头香这件事。”

这种时候, 更像是家里的一种集体活动, 往往要彰显阶层与掌权者的权威,所以小孩儿不到场, 就视为忽视了这种权威、不认可阶层。

也就林松玉是家主儿子,不然肯定要被骂得狗血淋头,现在他不到场,还能被宽容为小孩子不懂事,让林父不要太责怪他。

杭思潼对这种事情一向是不置可否的态度,就是随口一问,昨晚熬了夜,早上起来胃口不佳,她没吃多少,有些想回去睡觉,但大年初一,整天都躺在床上过有些虚度光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