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时清已经下班了,他今天似乎是只有各种年终总结会议,所以下班早,他远远看见杭思潼开车回来,便直接去车库等,果然,杭思潼买了一车的东西,她肯定拿不完的。

等两人将东西都提回楼上客厅,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杭思潼抱着那盆发财树,到处找位置摆放,希望它能直接被观赏,又希望它能多晒太阳——多晒太阳的果子甜。

盆栽移动了几十个位置,杭思潼最终将它摆放在客厅落地窗旁的小几上,别说,还挺好。

梁时清在一堆物品里看到那束小雏菊,想了想,去找了几个小清新款的花瓶,等杭思潼摆好发财树回头,只见梁时清小心地拿着剪刀给小雏菊修枝醒花,旁边还有一些用来提供营养的东西。

杭思潼没有别的爱好,她喜欢养花花草草,因为它们不会吵不会叫,很安静还简单,养死了就再买新的。

可是看梁时清小心翼翼学着她的样子给小雏菊醒花,杭思潼愣在原地,心中忽然涌上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从来没体会过,不知道怎麽形容,有点开心,又有点烫烫的。

或许她真的需要休息了,闹得跟心肌梗塞似的。

梁时清将花都摆好了,许久没听见杭思潼的动静,便转头看去,见杭思潼脸色有些微妙地坐在她的毛绒坐垫上,忙担心地走过去:“怎麽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杭思潼皱起眉头:“有点,我可能今天走太累了,我逛了好多地方。”

“那你今晚早点休息,你等我一会儿,晚饭已经送来了,我让他们热着,今晚就在这边吃吧。”梁时清直接起身去叫人。

等梁时清安排完了,回头看见杭思潼发愁地看着自己带回来的东西,他就说:“别担心了,这些我给你收拾,或者你有什麽固定想放着的?像你的年桔一样。”

其实没什麽固定想放的位置,杭思潼只是担心自己随手丢在客厅里不合适,现在梁时清既然这麽说了,她立马开心道:“那就麻烦你了,对了,小雏菊我买得有点多,是我们两个人的,你记得放一点到你的书房跟房间里,这东西生命力顽强,可以开好几天呢。”

梁时清眉眼缓和,微微弯了眼睛:“还有我的份啊?我以为你就是单纯买了一束花给自己玩。”

杭思潼哪里看不出他高兴,点了头后开玩笑道:“或者,你喜欢这盆发财树一点?我明天再去给你买一盆放公司里?我听说你们都信这个,等熟了,我们一起吃呀。”

闻言,梁时清脸都扭曲了:“不不不,小雏菊就很好,而且,你别往公司送,因为,那有大的了。”

此时杭思潼还不理解,第二天跟着梁时清去上班,发现门口是两盆巨大的发财树时,直接愣在原地。

梁时清拍拍她的后背:“看吧,我就说公司不需要,你且等着,还有得送呢,至少送到初五。”

“那我花钱买的那盆算什麽?”杭思潼一脸心痛。

“算它可爱?”梁时清只能想到这个形容词,那盆被杭思潼带回去的发财树,真的很可爱,也难怪她明知道酸还要买。

杭思潼不太开心地进办公室当吉祥物了,偏偏今天公司提供的水果是砂糖橘,看起来皮肤倒是比年桔差一点,不过真的甜,她感觉自己好渣,在用砂糖橘当替身,明知道年桔是酸的,爱着年桔的皮相,却贪恋砂糖橘的甜。

晚上梁时清又有饭局,是年前祝贺饭局,不能不去,他还问杭思潼要不要当他女伴去蹭吃的,不少老总都会带夫人或者孩子过去,年前局嘛,没那麽讲究了,主要是联络感情,互相吹一下牛,开玩笑般希望明年依旧能赚很多钱、合作愉快之类的。

能进他们嘴里的东西,肯定不难吃,说不定还很难得,不过杭思潼不想去,那样的场合需要人打起精神,而她只想回家躺着。

梁时清不强求,他母亲也不喜欢类似的场合,以前总在农场待着,后来他爸慢慢也不去了,问就是老婆不喜欢,那他肯定不能丢下老婆,大家也不会说什麽,爱老婆的人都不会被嘲笑,只会羡慕他们能爱自己老婆。

爱人的能力往往需要基因和几十年的教育,多数人回到家,根本无法对家中的任何人産生爱,明明自己也不想改,却依旧羡慕别人的家庭。

杭思潼被严秘书送回了庄园,她吃了饭,看雨停了,心血来潮下山去玩,还问严秘书狗狗去哪里了,她记得梁时清有只德国黑背,贪吃,明明是特别帅气的品种,把自己吃得跟猪精一样,狗如其名。

严秘书记得梁时清说过杭思潼喜欢狗狗是装的,她其实不喜欢活物,现在突然问起,就不明白她想做什麽,如实回答说猪精平时是在梁家奶奶的庄园那边生活的,主要作用是陪梁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