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路冷禅都不明白,林松玉看上杭思潼哪里了,图她心机深、图她爱慕虚荣、图她奴颜婢膝会讨好?

杭思潼静静看他一会儿,忽然说:“我也很好奇一件事,在你们所有人眼里,我是个什麽东西?不止你,从封闻聿开始,到舒晓筠,不算阮梦梦跟她那个二货闺蜜,就你们这群高高在上的少爷小姐,我是个什麽东西,你能告诉我吗?”

路冷禅诧异地看着她:“你怎麽会不知道呢?从前你不会问这种问题的,这也是林松玉教你的吗?”

“我不知道,我从不问,是因为我不感兴趣,但现在我觉得奇怪了,你对林松玉有气,你沖林松玉去,我是什麽发洩球吗?不爽了就来捏我一下?苏伊尘是,封闻聿是,你也是,柿子只挑软的捏,也不能只对着一个捏啊。”杭思潼说完,转身走了。

骂完人最好的办法是立马拉黑,对方骂不回来,就会无能狂怒。

路冷禅确实没想到杭思潼会那麽回答,跟印象中永远得体、礼貌、有分寸的杭思潼,似乎来了荆城之后,脾气大了不是一点半点。

如果说从前只是喜欢恃宠而骄,现在就是单纯脾气不好了,没了那股子娇气,人都变得奇怪扭曲起来。

令人厌烦。

路冷禅这一停顿,杭思潼都闪没影了,看方向,她要去食堂吃饭,他不想在大庭广衆之下跟一个名声不好的人拉扯,那很丢人,于是只能叫秘书开车过来,送他回自己的院子去。

另外一边,杭思潼冷静地走到食堂,又打了饭菜在食堂吃完,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很多,天边是漂亮的紫蓝色,还有厚厚的火烧云。

杭思潼偷偷摸摸走小路回了宿舍,估摸着时间,打电话给林松玉。

平时林松玉说这个时间他还没开始吃饭,不是在公司加班就是刚回到别墅,会休息一会儿,所以打过去刚好。

“喂?潼潼?”林松玉很快接起电话,声音有些疲惫。

听见林松玉的声音,杭思潼难得愧疚,她知道林松玉最近很忙,可还是给他添了麻烦:“对不起啊,我估摸着小梁总去跟你说了情况,才敢给你打电话。”

林松玉笑了下:“没事,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问题,你也很小心保护我送你的礼物了,是路冷禅有病,那神经病真是几十年如一日,就没有他正常的时候,最烦他来荆城了。”

杭思潼平时也没少听林松玉抱怨一些人,她一般没什麽感觉,现在听林松玉说路冷禅,顿觉耳清目明神清气爽,实在是太舒服了:“说得对,他就是有病,不过,小梁总怎麽跟你说的?”

闻言,林松玉以为杭思潼只是担心梁时清说得不準,毕竟两人关系不好,他就重複了一遍:“他就直接说,最近庄园消杀虫蚁,我送你的猪笼草送去农场,结果路冷禅以为那是你喜欢的东西,所以找狗吃掉了,不行,越说我越气,这什麽人啊?”

谁家好人看见前任喜欢一盆猪笼草就非得要让狗吃掉啊?

得多有病才能有这个脑回路?

哪怕是路冷禅直接找人摔了林松玉都没觉得他那麽神经,找一条狗吃掉算怎麽回事?

旁人不知道,杭思潼却觉得,路冷禅专门找了一条狗吃掉猪笼草,不是因为这样好玩,是想用这件事,来提醒杭思潼当年在他身边,有着什麽样的地位。

一条狗都能把她吃掉,字面意思,她不听话,就会被抓去喂狗。

两人的关系,起源于路冷禅希望杭思潼被自己的狗喜欢,养不好狗,她就被吃掉,结束于路冷禅让狗狗判断,那时候狗还听谁的命令,听他的,就会咬伤杭思潼,听杭思潼的,狗就死掉。

而狗吃掉了猪笼草,像在说:你看,你永远是那个只配给狗吃的玩意儿,装什麽正常人。

杭思潼没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顿了顿后,问:“这麽说,今天小梁总找你之后,你又t去找路冷禅要说法了?”

“当然得找他要说法,虽然梁时清赔了你一盆一模一样的,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麽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弄坏人家东西?就算不是我送的,你们也分手了,他有什麽资格弄坏你的东西?做人这麽low的?”林松玉怒骂,不给一点面子。

没想到梁时清连杭思潼是路冷禅前女友的事都跟林松玉说了,杭思潼感觉有点丢人,跟路冷禅在一起过像有了赛博案底似的,提起来就羞耻。

杭思潼忙说:“停,别说了,好丢人啊。”

林松玉猛然反应过来,他顺嘴骂得有点过了,赶紧道歉:“啊,不好意思,我就是有点气不过,不过,我坚信,是他骗你的,以前你还小,被骗很正常,以后擦亮眼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