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客栈的其他客人听说来自苏州,插嘴道:“苏州……前段时间在贡院门口叫嚣说要弃考的那个屈义好像也是苏州的吧?”

“你弄混了,屈义是扬州的,不过距离苏州也近。”

“管他苏州、扬州,都是江南的,陛下这次颁布的政策,就他们喊得大声,平时占便宜时,也没见他们叫嚷出来。”

“哈哈……你懂什麽,他们说这叫藏富于民!”

“民?咱们可不敢和那些老爷一起称民,他们也不屑和咱们这群泥腿子站在一起。”

……

被这话说的,这群江南举子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他们知晓京城可能和江南情况不同,但是没想到京城的人对他们这般“刻薄”。

“咳咳……”客栈掌柜轻咳两声,示意那群客人小声点,不要吓到这群外地举子,否则传出去,又是他们的过错了。

为首的董鹏海深吸一口气,平複心绪,推测可能因为屈义等人的事情,让他们对江浙举子观感不好,歉意一笑,“屈公子确实做事沖动了,我等读书识字,一是为了光宗耀祖,二是济世为民,若是因为些许政策就侮辱朝廷,确实愚蠢。”

旁边一名吃饭的老者抿了一口酒,轻啧一声,“你这后生说话比那个屈义说话好听多了,他发疯那天,老夫去看过热闹,看他那义愤填膺的样子,还以为有什麽天大的冤屈,真以为自己是屈原了。”

“哈哈哈!”客栈中一时间笑声不断。

董鹏海这行人对视苦笑,会试还没有开始,有人当衆表达弃考,就让京城百姓这样笑话,若说到了殿试,真有沖动的人向陛下控诉,到时候不知道会闹出什麽样的风波。

对于这种可能性,霍瑾瑜对此没什麽準备的,真有人愿意拿自己的前程来博眼球,就要承担后果,现下那些人反对的声浪越大,更能体现她这个皇帝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