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离开的次日,谢公就来上朝了,曾太傅打听到谢公去了,也起了大早,比他还提前了两刻钟到达宫门前。

上朝时,两个老人分别站在最前排,鹤发童颜,身姿挺拔,风度翩翩,不愧是当世大儒。

只是……

霍瑾瑜看着两位老人上下眼皮时不时打架的模样,偏偏站的笔直,除了她,身后的官员压根没发觉这两人此时的状态。

霍瑾瑜嘴角抽了两下,最终当做没看到,继续与朝臣议事。

到了朝政后半段,曾太傅先清醒,用手半遮着嘴,打了一个哈欠,余光瞥到谢言居然还在迷糊,顿时心中来了气,轻咳一声,然后气沉丹田,“陛下!老夫有事啓奏!”

刚想出列彙报的工部侍郎见状,收回了脚。

衆人齐刷刷地看向曾太傅。

霍瑾瑜听得眼皮微跳,看了看与曾太傅并列的谢公,就见对方身子微震,再次睁眼之际,眸光精铄,不见半点疲惫。

谢言察觉霍瑾瑜的目光,露出和煦的笑。

霍瑾瑜按了按眉心。

她请的人,只能受着了。

霍瑾瑜含笑道:“太傅,请说!”

其实她怀疑太傅是否知道今日谈论的是什麽。

刚才大家在商讨如何安置草原牧民,如何建设边城,与鞑靼的战事已经结束,鞑靼残部溃逃西域,瓦刺的残部也老实许多,很多部落带着牛羊和马匹迁徙到边陲,想要进城生活。

随着人数渐多,与本地边民起了好多摩擦,更恶劣的是,有人诈降,与瓦刺残部里通外合,意图攻击边塞城市,这种事还不是个例。

但是又不能对草原民衆置之不顾。

曾太傅:“老臣以为通过教化可以弘扬大道,让草原边民逐渐融入我朝……”

霍瑾瑜自然也懂这个道理,扶贫、支教要两手抓,但是边陲人手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