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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至此,他直接抱起坛子,大口喝酒。

“老板,你这秋露白,当真是好酒。”

先前,他怨过沈策,怨他忘记了少时承诺的不醉不归,怨他遗忘了自己也曾是师从太尉,怨他故人归不相识。

只留他一人,独自承受这一切。

而今,萧景却改变了主意,他希望沈策不要再忆起,不要再执着于往事,就当是不归的东风,就此消散。

夜晚的风很凉,街道早已没有了行人的身影,灯火阑珊也尽数落下,萧景提着酒壶摇摇晃晃地行走在街上,酒壶里的酒已经见了底。

他还挣开沈策的手,仰头一喝,但酒壶的水已经见了空。

他用力地摇了摇酒壶,複随意一扔,“沈静俭,我还要喝,我还能喝到天亮。”

沈策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他胡言乱语。

而此时的萧景又随意地往地上一坐,又想到什麽伤心事,拉着沈策的手不放,“你知道吗?其实我幼时特别特别厌恶你,你那时候沉默寡言,性子又沉稳。家中的父母常常与我说邻家的沈策多好多好,若是我有你一半的稳重,他们也不用劳费心力。”

沈策听闻此话,脸上也没有怒容,反而掺着他起身,“夜深了,回家罢。”

第 55 章

宿州,位于淮水之北,是“扼汴控淮,当南北沖要”的军事重镇。

奚乔漫步在熙攘的街道之中,眼神打量着四周,“我们已经到宿州好几天了,宿州刺史是还没有收到消息吗?”

“没有。”

他们起初只是计划在宿州的驿站歇脚,未成想一住就是住上了好些天。

宿州刺史说是公务缠身,只得遣人来安排他们的食宿。

可几日下来,没有见到任何官吏来驿站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