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半晌,奚乔道:“沈大人言之有理。”她擡头看了会儿天色,开口,“眼下天色已晚,明早再说吧。”
说罢,她打了个呵欠,摇摇晃晃地朝醉生楼的方向走去。
醉生楼。
次日一早。
两名男子出现在大堂,扫视一番便疾步上楼,径直走向末端的厢房。
其中一名男子轻叩房门。
“咚!咚!咚!”
见无人应答,他加重力道继续敲门。
而里屋之人,只觉得门外一阵阵的敲门声似早晨的鸡鸣声,在不停地催促。
奚乔听见门外的敲门声未断,她只好仓促地穿好衣裳开门,睡眼惺忪地望着两人,“不是还早麽?”
敲门那人的手悬在半空,被她的突然开门有些惊诧。
而另一名男子站在旁边,回答道:“我与余谦方才去了趟户部尚书府邸,他交给了我们一张黄纸。”
说到此处,他便从腰间拿出此物。
户籍一般是要在县、州、户部保管,由于出现了不少差池,便有了“州县之籍,恒留五笔,省籍九笔”之说,而这张黄纸,仔细一瞧,虽然有折叠的痕迹,但还是字迹清楚,可见保存良好。
奚乔接过黄纸,打开一看。
只见黄纸黑字上清清楚楚地记载了“谢郎君”的生平,右侧也是画了肖像画。
“谢长宴,河南郡宛城人士,年廿六,长八尺,白色。”
奚乔垂头轻啓。
随后,她的视线又望向右上方的画像。
虽说是粗笔勾勒此人的面容,但仍可见此人姿容甚佳。眉如远山,剑眉星目,当真是郎豔独绝,世无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