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她还是先放下讨论贤光,问出先前的疑惑,“我想知道法师寮房的香炉混合了什麽香料,如此与衆不同。”
藏弘法师听后,惊讶道:“贫僧自认为这些经书足够让女施主産生猎奇,不成想还是没有贫僧先前之事吸睛。”
奚乔轻笑,半开玩笑道:“佛会中礼佛队列都有顺序一说,那我也是讲究一个顺序不是?”
说罢,藏弘法师持佛珠的手停了下来,双目凝视奚乔。
良久,他放下佛珠,双目放空,像是在回忆什麽往事,“香炉里的香料并不只有檀香,还有沉香。大师兄甚爱沉香,由于我和他居住在一个寮房,自然就有这个习惯了。”
奚乔闻言,敛眸沉思小会儿,似在思忖藏弘法师说话的真实性。
“那书案上的毛笔和莲花灯以及佛经是怎麽回事?”
奚乔摸着茶杯花纹,漫不经心地问。
藏弘法师显然没想回答她的问题,他将目光看向近处的沈策。
岂料,沈策一言不发,一双漆黑的眸子蒙上了锋利与冷锐,面色沉稳冷漠。
再望去,一旁的萧景则慢悠悠地执笔写下他的言论。
谁能想到,女施主才是掌握真正的话语权。
在他收好视线之时,恰巧与奚乔的目光碰撞上,对方虽噙着笑意,但还是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冷气。
他不禁发问,故意引他们前来是否正确。
俄而,藏弘法师道:“莲花灯确实是起争执而磕到,但时间不是近些时候,再次拿出来不过是试探你们的探案能力,笔的末端也是贫僧故意造成的假象,理由同上,佛经乱放乃是正常现象,贫僧只不过是遵循自然罢了。”
说罢,他朝对面之人看去。
只见此人轻轻擡手敲击桌子,垂下的睫羽掩住了灵动的黑眸,茶盖呈翻面倒在一边,茶杯里的甘露不知何时没了热气。
四下无言,耳畔寂静得能听见屋外的风声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