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纱下,他犀利冷锐的眸光落在她身上,那眼神如同捍卫自己的猎物般,占有欲极强,陌生得让她觉得害怕。
他向她逼近,偏执地想将她从里到外地剥开,再在她的五髒六腑、皮囊血肉上都染上和自己一样的血,这样他们就是一样的人了不是吗?
没有人能够救他于水火,神明不能,亲人不行。
虚假的怜悯,不过是欲望的化身,愚昧的信仰填补不了空缺,自卑和不安在心底生长,和血肉融为一体,而不甘沦为和他一样人的她则在笑着他的自不量力。
“为什麽为什麽不想活下去”
“只是想活下去有什麽错!我髒、我卑劣、我十恶不赦!那又如何只是想活下去罢了,而你,却和他们一样……”
“只要你吃块人肉罢了,看你哭的……”
他的神情在一瞬又变得柔情下来,心疼似的为她拾去接连掉落的泪珠,掐着脖颈的手却在暗暗发力,逼得她不由得痛苦地呻吟一声。
“光是看见就如此厌恶了,那要是知道我曾生吞活剥过自己的娘亲可怎麽办啊?岂不是想恨不得我斧钺汤镬而死”
他眷恋般擡起她的脸,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愈渐红晕的脸,心髒骤然紧缩,他的喉结上下一滚轻吻了她濡湿的眼睫。
“别哭了阿禾……”
“我本就是个坏人,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恨我也好比不在乎我的好,嗯继续厌恶我吧……”
他难捱地皱紧了眉,温热的唇瓣沿着泪珠滑落的轨迹一路来到她的唇珠。
他轻咬了一番立马惹得她吃痛得咿唔一声。
“我也想……和你成为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