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解开她手腕儿上的红绸,他温柔地亲吻她的脊背,而后细心清洗彼此的身子,再抱着人上岸。
花瓣儿铺满了整片软垫,少女备受润泽的玉肌雪中透粉,李承煜轻轻将人放下,只觉她此刻比娇花还要更嫩三分。
唇角不由自主扬起弧度,男人伸手去拨开那湿哒哒的乌发,紧接着目光凝滞。
明晃晃的烛影下,女儿家一张芙蓉面全然湿润,除了香汗,热泪更甚。
许是不愿被他瞧见,她将整个人蜷缩起来,小脑袋埋得更低。
而正因此,李承煜也彻底确认,这些眼泪并非全都出自情动。
心口传来钝痛,抚在她脸侧的手瞬间有些僵硬难堪。
他本以为她也如自己一般身心舒畅,未承想,她竟是在偷偷哭泣?
绥宁也不知心底翻涌着的到底是怎样一种情愫。
总之,她只要一想到张员外同夫人之间的情真意切,她便满腔酸涩,止不住地想落泪。
许是觉得委屈,抑或是对这段感情的不甘心,再则并且也最多的,大抵就是想要埋怨命运的无可奈何……
她将自己搂得紧紧的,霎时间不愿再做任何遮掩,就这般堂而皇之地颤动双肩,任由泪水滚落花瓣之间。
李承煜跪在她身侧,星眸如墨洇染,渐次暗淡,幽沉得近乎透不进一丝光亮。
订下契约,是为了将人留在身边,好让他有弥补的机会。
可眼下看来,这丫头似乎半点儿也不愿与之相守。
那她为何又不愿避孕?
难道于她而言,他这个人到底不如他的种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