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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驻步,宋时禹瞟了眼满桌佳肴,垂眸道:“别等了,他今夜在外头有局。”

表哥是个爽朗洒脱的性子,见其目光沉淡,绥宁其实就已经猜到了。

而他更非搬弄是非之人,点到为止没再继续往下说,也足以表明,对方多半还不是在酒楼之类的寻常地界。

鸦睫翩跹,绥宁忽然觉得方才在庖厨被烫到的手指头又泛起了灼痛。

沉默少顷,她不动声色擡眸,状似好奇道:“表哥可知他见的是什麽人?”

“粗略查了下,是群北地来的商客,”宋时禹道,“大概是他在北疆的故友。”

商客?

若是绥宁未知全貌,大抵也会这般认为,可她做过预知梦,自然而然就能想明白,定是他暗中的同伴。

所以这人明明是来密谋大业的,嘴上却说着特意带她来看萧氏老宅,拿她做趁机离开金陵的幌子?

意识到这点后,绥宁好不容易春暖花开的内心又瞬间被冻成冰窖,仿若草木荒芜的数九寒冬,让她胸口堵得慌。

绥宁觉得自己很没出息,明明时刻心下告诫莫要自作多情,她怎就不听劝呢?

此时,北雁快步而来,手上还提了一个兔笼子。

“殿下,”北雁行礼,回禀道,“这是将军让慕骑督送回来的,将军今儿个偶遇故友,相谈甚欢,要您先用晚膳,将军得晚些时辰才会回府。”

灯光照亮少女精致的眉眼,她安静听着,面上没什麽表情。

笼子里窝着的是一只黄白相间的侏儒兔,很是罕见,北雁被其棉花似的毛发吸引,不自觉微笑。

正是盯着这小东西蠕动三瓣嘴吃青菜之际,只听绥宁道:“放到花圃里,让它自己玩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