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床沿,绥宁有些无奈,轻轻抚上他的手背,哄道:“本宫不走,你乖乖休息好不好?”
“嗯。”男人低声应允,随即阖上了眼,可手仍旧未松。
绥宁只好陪在床畔。
渐渐的,许是已然入眠,他呼吸微沉,绥宁这才敢悄悄抽回手腕儿。
但她也没急着走,而是让芷嫣将团扇和针线等物送来,干脆就在此处安心绣花。
不多时,王太医进来了。
诊完脉,他朝绥宁道:“有劳殿下,方才的药里头加了安神的方子,待睡一觉起来,应当就会有所好转。”
绥宁点点头,旋即去瞟旁边的男人,他安安静静地睡着,难得有这般人畜无害的模样。
将王太医送走,绪风回来掖了掖被角,站在一侧道:“属下有些话想同殿下说。”
正在团扇上绣花的手一顿,绥宁擡眼瞧他。
“将军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哪怕做得再多,也不喜表露,”绪风缓声,认真道,“因为心疼殿下,其实早在寒山寺那夜,将军便愿意放您走。”
“可您偏偏又回来了,正所谓失而複得,弥足珍贵,将军他自然会舍不得。”
相伴这麽些年,对方是个什麽性子,绪风最为清楚。
别说对女子动心,只怕二十余年来,被他正眼瞧过的女子都没几个。
他本无心情爱,更加没有丝毫经验,如今多半还在爱而不自知的边缘徘徊。
这些时日历经的诸多种种,都足以表明他已深陷其中。
虽说是男子,但像这般重情重义之人,绪风其实有些担心他会在这份感情当中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