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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后,李承煜便再未进过监军的营帐。

而许是怕他当真恼怒非常,绥宁也循规蹈矩未再生事,得以让彼此和睦相处到了第七日。

停云霭霭,时雨濛濛,天幕暗沉沉的,没有一丝阳光。

雨是前半夜开始下的,待衆人起床时,演武场上早已蓄积了不少水坑,周遭景物全都笼罩在烟雨朦胧之中,透着丝丝寒意。

可纵使如此,验收外训成果的军演也得照常进行。

不多时,雨势渐大,砸在尖锐硬器上噼啪作响。

匆匆来到观武台,李承煜道:“殿下/身子娇贵,还请先行回营帐!”

行军打仗遇到恶劣天气乃家常便饭,虎豹骑当风雨无阻,但没必要让她陪着受罪,况且,这人若是受了风寒,到头来倒霉的还是他。

虽说头顶撑了把大伞,但大雨瓢泼,水流四溢,绥宁早已浸/湿鞋袜,就连盔甲也浮了一层水汽。

飘摇的墨发水珠绍绕,绥宁转头,眸中却依旧顾盼生辉:“本宫是监军,岂有临阵脱逃的道理?将军放心,本宫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微笑着颔首,话音甫落,便又回头,朝身旁站着的几名督察厉声叮嘱:“都给本宫瞧仔细了,每一项都得认真记录在册,不可有丝毫差错!”

“是!”

风雨淅沥,李承煜注视其背影,一时没急着动,只觉她此刻就像一株挺立于风雨之中的白玉兰,柔美,却也十分坚韧。

淡淡别开视线,男人与之并肩,共赏演武场上的声嘶力竭,与雄浑壮阔。

而绥宁却恰是转头,目光複又落在他全身上下。

赭色战袍早已湿透,贴在身上恰能勾勒出健硕肌形,虽说不如平日里那般浓烈灼耀,但立在此处仍旧宛若琪树,雄姿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