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这样冷心冷欲之人,怎可能会在黑漆漆的春寒之夜,背着一个陌生女孩儿走那麽远的山路?
当年在广陵王府外的后山,若非那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少年,她晕倒在河边时,哪怕不被冻死,也会被野兽给吃掉吧?
万象澄澈,簟纹如水,男人眉眼笼在暗色下,深邃幽沉。
本以为她是在试探自己与广陵王府的另一层关系,但听及她询问疤痕一事,李承煜便豁然开朗。
他有些抱歉,因为方才那一瞬,他是对她动了杀心的。
而他也没说实话。
这道疤乃当年与大哥二哥切磋武艺之时,二哥失手所伤,那会子,他将将十六岁。
孑然一身之人,向来不愿与旁人牵扯太多,更何况,还是这麽一只缠人的小妖精。
二人心思各异,许久之后,绥宁终于再度出声:“将军,本宫快掉下去了……”
李承煜驻步,又颠了颠,道:“抱紧。”
“本宫手臂酸嘛,你就不能托着点儿麽?”拉着黏糊糊的尾音,绥宁很是不满意地撒娇。
男人没急着追究“托哪儿”这件事,而是道:“不是说很疼,又戏弄微臣?”
“是疼呀!”绥宁扬声辩驳,“可你若能摸一摸,就会缓解许多的。”
“……”
“快点嘛~~”见前者全然不想搭理,绥宁又软着嗓子催促。
两只小脚丫在他身侧晃来晃去,李承煜被迫再次停/下脚步。
他又不是登徒浪子,怎可能去碰她的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