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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男人之所以如此嫌厌自己,定是对“借种生子”一事有所耳闻。

他清高自傲,不近女色,便对此行径嗤之以鼻。

哎……

自胸腔内沉沉呼出一声叹息,绥宁内心苦涩,脑袋又不自觉耷拉在了膝上,仿若霜打的茄子,眉眼笼上如窗外雨夜一般的暗色。

可这怪得了她麽?

谁不希望像话本子里写的那般择一良人,白头偕老呢?

再不济,若能收个真心爱护她之人做面首,随她去西京,相伴左右,恩爱两不疑,也是极好的。

但很明显,这人绝不可能是李承煜。

爱情之火堪堪冒出苗头就被掐灭在了摇篮里,满腔躁动逐渐沉寂,绥宁眼下脑子十分清醒。

她确实得想法子去勾/引他,让自己怀上孩子。

但不再是为了借种生子,而是想要凭此得他相护。

身处帝王家,绥宁最是懂得母凭子贵这个道理。

李承煜再是冷情,但虎毒不食子,身为李家唯一的血脉,哪怕看在列祖列宗的面子上,应当也会留着她直到生下孩子吧?

届时她再伺机逃走,多少是条活路。

谋划至此,绥宁在心下暗自作出决定,她答应过母妃要好好活着,那便绝不能坐以待毙。

窗外的大雨瓢泼不知是何时停的。

青砖碧瓦,雨珠垂檐,绥宁浑浑噩噩上榻,伴着滴滴答答的水声辗转反侧,直至深夜才入眠。

香浓帐暖,热气氤氲,神思恍惚间,男人沉朗的嗓音愈渐清晰:“皎皎……”

他温柔唤她,略微暗哑,呼在耳畔的气息滚烫灼人,满含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