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江临澜可是个温柔的人。某人第一次见我时那个防备的模样,就算我没有中拂旧蛊,说不定也不太敢认呢。”凝兮调笑道。
“是我的错。”
“早都过去了。再说了,没有谁一定得为另一个人的人生负责,我在珂迩城已经与你道过别,就代表昉都里发生的所有事都是我自己的事。谢征南,你不要太内耗了。”
“内耗?”
凝兮解释道:“就是自己在脑子里想来想去消耗心力的意思,往事不必追忆,咱们得向前看。”
“果然,凝兮公主是个有大智慧的人。”谢征南笑道。
翻过隐舟关后,距离昉都只剩十日的路程。回程这一路使团走得很慢,如今已是九月廿四,再过不久就是小雪了。
听範大人说,昉都早已派遣谢赴谢太尉前往江南治水,翩儿这才安心一些。凝兮却有些不安,她并不知晓这位範大人究竟是何许人也,竟一直与昉都保持着联络。
询问过闻大人才知道,原来他是皇上直属的一名亲卫统领,比文统领那种人精明能干得多。古往今来,领出使任务的使团,哪个都是几百上千人起,像他们这样仅有几十余人的实在少见,若海知越死活不放人,使团对此完全没有任何应对之策。
範大人的作用便是体现在这一点上,表面上,使团人力单薄,实际上,喀雪城周围遍布卫帝的暗桩,只待範大人一声令下,便可抛头颅洒热血,为迎回谢征南效犬马之力。
凝兮闻言,再度感叹,无论是齐蒙、北恒还是谷梁或极北部,怎麽都那麽擅长在他国安插自己的兵力,私入别境就这麽简单吗?
闻大人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道:“不可说啊,不可说。”
进入安玉城后,这位範大人突然将闻大人和谢征南都叫进了帐篷之中,宣读了一道皇上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