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闻与开始挪着小步,不可置信、不敢相信,再后来修长的腿迈着大步跑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微低着头,眼神从犹疑变成了深情,迫不及待地吻了下去,女生也用力回吻着。
陈闻与眷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用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又惊又喜道:“你回来了!你怎麽回来的!”
江眠松开握住裙摆的手,露出手中被裙摆挡住的丝绒质地的方盒,打开向陈闻与展示:“新娘结婚没有钻戒怎麽行。”
当年那枚没有及时交到陈闻与手上的钻戒,把江眠从熵增失衡的时空乱流中带了回来。
而江眠临走时的愿望也在此刻成了真——如果可以,我还想再见到你。
陈闻与眼眶微红,求问道:“你还会抛下我走吗?”
江眠灿笑道:“身份证上我可跟你一般年岁,我不是谁的孩子、谁的女儿,因为我叫江眠。”
这时池昌文再次拨来了电话询问道:“戒指找到了吗?”
陈闻与看着眼前的江眠,向池昌文求问道:“今天的伴娘是谁你知道吗?”
宋禾破口喊道:“眠眠啊,你自己女朋友都不认识了?”
“是谁?”陈闻与不死心地再次求问道。
“江眠!”池昌文无语道。
江眠好似并未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一般,她扶着陈闻与的手腕,对着手机讲道:“钻戒找到了,典礼见。”
陈闻与脸上挂起灿烂如暖阳般的幸福笑容,牵起江眠的手,一同步入婚礼会场的大门。
-全文完-
番外一:江眠的手写信
陈闻与,这封信是留给你的,我不知道你是否能看到,也不知道它会不会跟我一起消失。
你是我爱的人,你对我的爱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是我对你的爱,没能像你对我一样,让你感到安全和踏实,我很愧疚,摸着良心说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尤其是今天你对我说,你永远不是我的第一选择,我不知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该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我难过,我难过我在曾经无数的选择里,没有一次明确的、主动的奔向你,我也锥心,我锥心你什麽都知道,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在乎我保护我,但我更多的是心疼,我心疼你,以后我不在了你是不是又要像从前那样,选择自己一个人。
我没告诉过你,其实我无数次的动摇过,无数次的想不管不顾、不计后果的只想跟你在一起,我想你的余生有我。可这些话一旦说出来,我又无法兑现,这对你的伤害或许会更深,唯独对你我不敢擅自许诺。
命运的齿轮在无声地转动,就像游乐场里的摩天轮,它停止转动的那一刻,就是命运的终结。
你知道的,我要离开了,我总会离开的。
如果这世上注定能有两全的办法和选择,那你一定会是我的首选。如果可以,我还想再见到你,我不想离开你,我爱你,陈闻与。
番外二:陈闻与的手写信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那天我心情并不好,姐姐病情恶化了,家里要为了姐姐举家迁回南方,我也要跟随他们离开我从小长大的地方,离开我熟悉的人和环境,而我一直是个念旧的人,虽然我从来没承认过。
临走的那天,我在学校看见了你,你被我吓得跌坐在了地上,冒失和惊慌的模样我到现在都还记得。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你那天看我的眼神,有初到此地面对陌生环境的胆怯和害怕,又有年少的懵懂和无措,可怜楚楚的。那时我还不知道宋禾和江邵枫是你的父母,我认为你只是一个被家庭散养长大的小姑娘,被你坚强倔强的性格吸引,也被你眉眼间的一颦一笑吸引,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了你。
直到你消失在了我的眼前,让我误以为那是我年少时做的一个梦,可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我一辈子都被困在这个梦里。七十岁我躺在病床上听到了心髒监测仪的蚊音,我知道我死了,但我还能再次睁开眼睛,我回到了我转学的那天,我想一定是命运的眷顾,又一次让我见到了你,我才确定那不是我的梦,你是真实存在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我想命运是可怜我的,它知道我爱你,它也知道我还想再见到你,所以它一次次地把你带回到我身边。每次在你消失后,我最期盼地就是我的死亡,因为我知道,只要我死了就还能再见到你。办法是有些愚笨,但这是我能再次见到你唯二办法里的,最好的办法。
我无奈我不能帮上你什麽,我无法变动宋禾、池昌文、江邵枫三个人的人生轨迹和选择,经历了那麽多次,即使我知道哪种选择对他们最好,但我也只能做个看客。有时是池昌文出了事故、有时是宋禾出了事故、还有时是宋禾选择了江邵枫。如果问我哪种选择最好,自私点来说我喜欢最后一种,那样我就能跟你身处同一时空内,可我却不能去见你,因为我们差了整整近三十岁,你会天真地叫我叔叔,你真的那麽叫过,我也真的很受伤,是你吻我都不能缓解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