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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重新选择 习荣 978 字 1个月前

“妈!”江诗瑜拼了命的叫喊,“妈!”

老旧小区隔音不好,邻居闻声都出来瞧看,出来时都被吓了一跳,胆小的缩了回去,想上前又不敢,胆大的站在不远处围观。

江诗瑜丢了魂一般的跪在宋禾身边,合上了宋禾的双眼,她不敢看宋禾折断的身体,于是不忍地紧闭了双眼,嘴唇微颤,眼泪决了堤,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害怕恐惧绝望痛苦,各种情绪沖击着她,在她马上要被与生母死别的锥心之痛击倒时,一道警笛声在嘈杂的人群中划出一道口子。

一位女警用双手握住江诗瑜的肩膀,勉强撑住了她摇晃的身躯,她看着宋禾盖上白布被擡走后,才注意到自己手中握住的药瓶,展开手掌一看:氟西汀……

女警扶着失魂落魄的江诗瑜回到屋子问道:“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吗?你爸爸呢?”

江诗瑜抹着眼泪,但怎麽都抹不完,干脆任由它流,过度的悲伤导致她说话一噎一噎的,“在医院,脑震蕩,昏迷不醒。”

三段话每说一段,女警的眼中的同情就多一分,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怎麽劝说,千言万语归结成了两个字:“节哀。”

江诗瑜点点头,转身走进了厕所,洗了一把脸。

女警站在厕所外,问道:“你母亲确定是自杀吗?”

江诗瑜擦干了脸,拉开门,把手里的药瓶交给女警,没说一句话,走进她母亲的卧室,搬出那箱放满了奢侈品的箱子。

里面有一个档案袋,装着她妈妈的户口本和身份证,还有医院的诊断证明,总结报告处写着四个字:中度抑郁症,有加重风险。诊断时间是在两年前,也就是江诗瑜刚上高中那会。

江诗瑜攥紧了诊断报告,心中有对自己这麽长时间未曾发掘母亲生病的懊悔,也有对江邵枫对母亲做出种种行为的憎恨。

江诗瑜把报告单交给女警,异常的冷静,问道:“这个可以证明是自杀吗?”

女警看后先是沉默,接着点点头,“可以。”随后拿出一张结案单子,把笔递到江诗瑜面前,“签个字。”

江诗瑜乖巧的签完字,拒绝了女警接下来的陪伴,送走警察后,她换了身衣服,再次翻看箱子里的东西,八个名牌包,十余条昂贵的项链,甚至还有一枚钻戒,还有一些昂贵的手链和耳坠,江诗瑜疑惑,怎麽母亲从来不拿出来戴呢。

箱子里红色封皮的日记本被压在这些奢侈品的最下面,江诗瑜拿起还没等打开,一张银行卡顺着笔记本掉了出来,银行卡背后还粘着一张纸条,上面写道:眠眠的学费。

江诗瑜摩挲着上面的字迹,装进了衣兜里。随后翻开日记本,粗略的浏览了一遍,是宋禾的日记,记录了宋禾整个高中时期发生的事情,日记倒数第二篇是外公的离世,最后的截止是外婆的离世,在这之后宋禾就再也没写过日记了。

其中让江诗瑜比较陌生的是池昌文这个人,日记里有他完整的联系方式,住址、电话以及家庭信息。这是宋禾日记里那个她深爱的人,因为宋禾每次写到有他的场景时,对此人都有详细的外貌描写——夕阳下他回眸,眼神深邃,头发像是被太阳染了颜色一般……

“这个人……”江诗瑜嘀咕了一声,好奇心的驱使她拿出宋禾的手机,拨通了日记本上的电话号码,ip地址显示的是北京。没想到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在电话另一端响起,“喂,青青?”男人的语气中带着不确定的试探。

青青?江诗瑜锁紧了眉头,是妈妈的乳名吗?

对方见江诗瑜不说话,此刻也沉默了。就这样僵持着,江诗瑜挂断了电话。

江诗瑜拿上证件準备出门了,此时宋禾的手机响了一声,拿起一看,有一条短信,是池昌文发来的:青青,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幸好你记得我的手机号码,我以为你早就忘了,临别时我曾说过,你要是过得不好就给我打电话,我会一直在。不知道你是不是缺钱了,我去年给你準备的生日礼物里有一张银行卡,里面有十万块钱,密码是你的生日,如果有急事,你先应个急。我现在就坐飞机回去,不要着急不要慌,一切等我。

“生日礼物”江诗瑜突然回想起,每年宋禾过生日都会有快递,每次都是背着她和江邵枫偷偷拆的,去年的生日礼物江诗瑜从门缝里偷看过,是一个黑色盒子。

江诗瑜在箱子中翻翻找找,找到了一个黑色正方形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条漂亮且昂贵的钻石手链,拿出海绵,最底下有一张银行卡,银行卡后面也粘着一张纸条: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