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隐隐生出不祥的预感。
那阵古怪的心理,在齐御侍醒来时得到了印证。
齐御侍一把抱住她,失声痛哭:“本宫苦命的女儿啊……”
“母妃,母妃你怎麽了……”殷玉娴从未见过母妃哭得这般狼狈过。
齐御侍将她死死抱住,嚎啕大哭,像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殷玉娴心底越发不安,她颤抖着,问出了那声疑问:“齐莺是谁?”
齐御侍齿冠打颤,努力了许久,才勉强鼓起勇气,自牙缝里哆哆嗦嗦挤出一声:“玉安,替你受刑而死的人是你的亲姐姐……”
殷玉娴眼底冒出惊恐,脊梁发寒。
“玉安,母妃亲手……亲手害死了她……”
齐御侍崩溃大哭:“本宫真的不知,阿妩是本宫的血脉……”
她捧高踩低,最是看不起下等人。于她而言,即便是皇城中的一等宫婢,也是卑贱的东西,甚至不能称之为人。托生成劳碌贱命一条的东西,只配跪着给她提鞋,齐御侍连看都懒得看。
可若是她当初看了一眼,只需一眼,她便能发觉阿妩的神态像极了她年轻时的模样,便能有一线转机,更不会毫不犹豫地乱抓无辜去做殷玉娴的替死鬼。
“这是本宫的报应啊……”齐御侍痛彻心扉,尖利的哭声几乎破了音。
“本宫连那孩子长成什麽模样,都未能来得及亲眼看上一看……”
殷玉娴被她紧紧抱住,浑身瑟缩一团剧烈颤抖,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她害怕极了。
她似乎第一次认识自己的母妃。
齐御侍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洩给了承恩侯。
“你既寻得了齐莺的下落!为何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