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来,月白长袍堆砌而下:“臣是来同公主叙旧的。”
“本宫不喜欢叙旧,也不会拿别人做替身,看似深情,实则愚蠢,我只会是我自己,无可替代。”
齐聿白被她的话刺中心髒,手倏的停顿在半空中。
殷灵栖注意到了他手上的伤疤:“听闻你午夜梦回时,拿刀捅穿了自己的手?”
齐聿白僵硬地收回右手,悄悄遮掩在另一只手背后。
这点儿维护自尊的小动作没能逃过殷灵栖的眼睛。
“疤痕真丑陋。”她毫不留情刺伤男人的自尊。
齐聿白面色变了变,有些难堪。
愉悦欢快的夜宴氛围忽的就冷了下来。
“看啊,因着你一人,扫了大家伙的兴致,你有罪。”殷灵栖淡淡道。
矜贵的世家长公子低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极力忍耐着道:“是,是臣之过。”
他提起自侯府带来的酒壶,斟上两杯,奉到殷灵栖面前:“臣向公主赔罪,还请公主成全。”
柏逢舟眼眸中浮现出担忧。
他轻轻扯住小公主的袖摆,暗示她不要喝。
齐聿白暗自掀起眼帘,看向柏逢舟的眼神极为兇狠,透出威胁。
殷灵栖没说什麽,轻轻拂开柏逢舟的手,取了其中一盏,递至唇边。
齐聿白将另一盏酒饮尽,双目死死盯住昭懿公主,观察她的反应。
笙乐重新奏了起来,打破凝滞僵硬的气氛。
殷灵栖没事人一般,和着乐音,手里捏着团扇轻轻敲击着节拍。
一段舒缓的韵律过后,乐声猝然转急。
殷灵栖目光随之一转,落在青年面上。
红潮涌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