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立身后的太监眼神灵敏,见状便要弯腰去桌底收拾。
殷灵栖踩了对面一下,示意赶紧松开。
萧云铮面上半点不慌,依然没搭理。
“嘶。”殷灵栖试着挣了挣脚踝,没挣开。
她已经能够想象得出待会儿皇叔说现在小年轻玩得真刺激的场景了。
那太监眼看着微微弯下了腰,正要过来查看。
殷灵栖忽然捏起被萧云铮换了的那只茶盅,寻着边缘印了层唇印。
她看着萧云铮的眼睛,饮尽茶水。
两道唇纹覆合。
萧云铮目光微动,指腹不自觉地蹭过她那只茶盅杯口的湿润,沾上潮润的水色,就像触上了柔软的唇。
他想起了那日的滋味。
就是这麽心念一恍惚的功夫,防备稍稍松懈一瞬,殷灵栖见缝插针挣脱桎梏,及时地缩回了脚。
太监恰在此时伏至桌底,什麽异样也没发现。
逃过一劫,平安无事。
殷灵栖弯了弯唇,看了一眼对面的反应。
萧云铮面色镇定,正襟危坐,继续平静地与同僚谈论政事。
却在她看过来时喉结滚了一滚,换了只茶盅,擡手灌了几口凉茶压住心头那点燥意。
心底已经乱了。
皇长子头七出殡那日,天策帝下令让皇子公主皆亲赴宗庙相送,同诵经超渡的禅师们一起为兄长祈福。
按长幼次序,殷灵栖最后一个过去进香。
殷承恪没走,立在神像前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