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蝴蝶不似活物……”
“是,的确是蛊幻化出来的,也的确是我在离京的这段时日里习得的,但那日的阵仗,不在我能力範围之内。”
“不是你,又是谁?”殷珩问。
“不清楚,”殷灵栖想起那时耳畔浮现的女声,“可能是我,也可能不是。”
“但有一件事能确定。”
消息是那日在场之人走漏的,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是殷承恪在蓄意报複她。
“世人眼中能起死回生已是很离奇了,又在同一个人身上发生这样的事,即便未能亲眼目睹真假,但只要被言语渲染得足够吸引人,在市井间一传开,真也是真,假也是真。”
殷灵栖捏起只茶盅递到唇边,笑了笑:“妖孽又怎麽了,一个称谓而已,妖孽一定是人人喊打见不得光的吗?譬如‘狐貍’这样的意象,明明是象征祥瑞的神兽,偏被赋予了红颜祸水的罪名。昏君之所以昏庸,总是因为女人不好狐媚惑主,祸水的罪名安上去,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话说到这时,人已陆陆续续地来到了。
殷承恪就坐在一侧,见皇妹并未如他预料那般被泼了髒水而恼羞成怒,心里头多少有些不快活。
人言可畏积毁销骨,毁去一个人轻而易举。他想看到皇妹声势打倒,想看到她颓丧欲绝、坐立不安的模样。
可殷灵栖一如既往言笑晏晏,言辞振振有理,反倒令殷承恪感到坐立不安了。
“妖,妍也,媚也,色美而善为妖态。说我是妖孽,我是吗?”
她掀起眼帘,看着坐在桌对面的萧云铮,一双盈盈秋水眸里撩起鈎子,眼神湿润,眼尾勾着点儿笑,又坏又媚。
“我是吗?”她又问了声,探脚自桌底悄悄地越过去,足尖勾着萧云铮腿部弧度玩了起来,自他脚踝处慢慢悠悠地往上滑。
萧云铮捏着茶盅的指节蓦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