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聿白痛苦地闭上眼,只觉得这具身体已经虚脱了。
“长兄!”
齐五刚要歇下,听得消息连鞋都顾不得穿好,胡乱披了件袍子, 趿着双鞋便匆匆自院落里赶过来了。
“长兄,你怎麽又呕血了!不是明明已经痊愈了麽……”
齐五看着桌角那摊血, 吓得心髒突突直跳,眼泪瞬间就流出来了。
他看到了齐聿白搁在书上的那支捏碎了的干花,顿时明白过来。
长兄必是又被小公主刺激到了。
这些时日,长兄总会小心翼翼地收藏着那支花,睹物思人。
“莫不是昭懿公主又……”
“不许提她的名字!”
齐聿白捂住胸口,气急之下又呕了一口血。
“长兄!”齐五赶过来拍打着他的肩背给人顺气。
齐聿白手冷得可怕,他用那双冰冷的手,紧紧攥住齐五:“子授,她怎麽可以……她怎麽敢……”
他满腹堆满了怨怼与不甘,声嘶力竭:“我乃堂堂名流世家公子……哪一点比她府上那些妖豔贱货差!”
“她宁可休了我齐聿白,也要同那群贱人厮混……子授,你知道吗……她竟然当街在马车里同别的男子颠鸾倒凤……子授!这口气为兄怎麽能咽得下!!”
“我哪里比不上代钦!哪里比不上柏逢舟!哪里比不上齐朔,比不上公主府那群以色事人的贱人!!”
可笑的是,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点兵点了一堆情敌,愣是没点到正主。
否则今夜便不止是被气到呕血这麽简单了。
齐五看着发狂的兄长,觉得甚是陌生。
长兄雄韬武略,才自精明志自高,却不知何时起,眼界便被拘泥于只能望见昭懿公主一人了。
小公主手里握着驯狗的绳子,她轻轻拽一下,便能引得天之骄子低落神坛,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