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拔下发间簪子,拨动珠花,簪底倏的射_出一枚银针。
“外面的杀手既能寻到此地,难保不会在上流投毒,先试试水中是否被人下了毒药。”
“你的心思何时起变得这般缜密了。”萧云铮淡淡打量着河畔那道身姿,和她手中那支特制的暗器发簪。
“防人之心不可无,世子身为皇城司指挥使,这一点应当体会得相当透彻。”殷灵栖擡指拈起纤细的银针,迎着日光仔细端详。
“可是公主荣宠无极,身边人皆是陛下亲自挑选出的宫人,本不必要……”
昭懿同以往的变化太大了,如今的她,心思远比世人印象中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要缜密得多。
殷灵栖轻笑一声,语气透着冷讽:“受宠又如何,宫门深似海,八尺朱墙内是一番天地,朱墙外又是另一番天地,哪里能看的透呢。人心更比海还要深,多少人至死仍是稀里糊涂的,死都死不明白。”
她这番话说得别有深意,不由让萧云铮想起了夜间的梦境。
梦里,昭懿公主身着嫁衣奔逃在宫阙之间。
“你……”萧云铮似有犹豫。
“我什麽我?”殷灵栖瞟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不喜欢皇宫?”
殷灵栖一歪脑袋:“为什麽忽然问这个问题。”
为什麽?
萧云铮也道不清前因后果,他看到的只是支离破碎的虚影。
小公主与齐氏的婚约已经解除了,若梦中那幕为真,殷灵栖逃的又是哪一桩婚事?
“玩笑话归玩笑话,昨夜行刺的那些人尾指根部佩戴着镶嵌入肉的银制指环,这是他们组织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