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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只余他同柏逢舟两人。

潘知节仰起头张望着,面前青年突然一改往日温润如玉的模样,冷冷甩开他的手,抽回袖摆。

“潘兄,好自为之。”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潘知节一人愣愣望着他的背影,心惊胆颤。

同窗这些年,这是潘知节第一回见到另一面的柏逢舟,这让他感到十分陌生。

青年冷厉,决绝,简短几字甩开他手的那一瞬间,似是在两人间划开了一道有着天壤之别、无法逾越的鸿沟。

不,不,準确来说,柏逢舟短暂的一瞬释放出的气魄全然不像一名刚刚科举入仕的青年。

那是一种历经宦海沉浮后,处变不惊游刃有余的从容之态。

柏逢舟眸底情绪重新趋于平静。

他看到那道明媚恣意的身影在不远处等着他。

这样好的公主,生来就是应当被好生爱着的,柏逢舟心想。

“公主还在等我麽。”

“是啊,”殷灵栖同他并肩行走,“我想着,若是再数五个数,仍未见你出来,我便让人把你强行带走。”

柏逢舟无奈中透着几分纵容,垂眸一笑:“公主这是什麽意思。”

“他在撒谎,你没必要同他周旋,浪费时间。”殷灵栖直截了当说道。

“撒谎……”柏逢舟想起方才她手中茶碗那一声轻响,了然一笑:“是啊,他的确说了慌,公主如何发现的?”

“他并不爱重自己的娘子,所以一开始我便没打算赏他好脸色。”殷灵栖想起方才潘家小娘子离去时委屈啼哭的身影。

“我命人调查过孟生、潘生二人及其家眷的背景,他连自家娘子的生辰都记错了,还敢底气十足地说出来,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