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望着殷灵栖清洗掉的血水,叹道:“她千不该万不该打昭懿的主意,既动了昭懿,皇兄便断然不会再留她性命了。”
“十四叔方才可瞧见姑母的模样了?她看起来疯了有些年头了。”殷灵栖拢了拢肩上过于宽大、并不合身的大氅取暖,她衣裳穿得好好的,就是地上躺久了有点冷。
松萝道:“郡主早年的状态一直不好,近些年突然加重了许多。”
“她已经病了很多年麽?”殷珩皱眉,“除了昭懿的父皇,本王同这些年长许多的皇兄皇姊一概不熟。”
松萝低下头,仔细回想:“奴婢初来郡主府时,听告老还乡的婆婆隐约提起过,郡主早年一直睡不安稳,时不时梦魇惊醒,念叨着诸如‘是她们母女来寻仇了’这样的话。”
“有意思,”殷灵栖敛眸一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位姑母身上倒是藏着不少秘密。”
松萝想起近来那些怪事:“这些年来一直风平浪静,可郡主忽然间又犯了癔症,病情越来越严重,发作时甚至会拿锐器扎自己。明明府上的小公子他…他……”
早就死了。
“人死不能複生,慎宁究竟疯到何种地步,竟会相信以活人为祭去给死人换命。”殷珩缩了缩脖子,脊背发凉。
“忽然犯了癔症?何时开始发作的。”殷灵栖擡起眼眸。
“大约,大约……”松萝思索着,回身唤人:“银雀,你跟在郡主身边侍奉,郡主病了多久了?”
“约有一年多了罢。”银雀道。
“本来好好的,突然之间又发作,莫非受了什麽刺激?”殷珩接过茶盏,递至嘴边刚要喝,忽然被烫了一下,茶盏连带着茶水泼洒在地。
银雀俯身去拾茶盏,弯下肩背时身子蓦地微微一僵,松萝便顺手替她收拾了。
“此案就此了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殷灵栖站起来,大氅并不适合她的身量,长尾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