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些宝贝有多麽价值连城,公主看不上,那便是死物一件;能哄得公主欢心,这才叫物有所值!
“姑姑最好了。”殷灵栖松松挽起长发,下了榻朝外跑。步履轻盈,行动间披着的外袍慵懒散落肩头,她也不顾,径直钻进慈姑怀里,由她抱着。
“小祖宗,您当心别着了凉!”太监元庆见状只觉心惊,眼尖手快忙着取来燕地新进贡的白狐裘给公主披上肩头保暖。
元庆是御前的总管太监,资历最高最得帝心。天策帝命他过来亲自照顾昭懿公主,足以见得对小公主的珍视程度早已远超寻常範畴。
殿内烧着御用的银丝炭,殷灵栖身上裹着白狐裘,手里又被公公塞了个汤婆子保暖,元庆将她仔仔细细打量一番,确保冷不着公主半分,这才放下心去忙活别的事情。
殷灵栖乐得享受。上辈子她倒也没放肆到如此夸张的地步,仍能被齐氏夸大其词,蓄意抹黑。
既如此,也不能白白担着个虚名殒命。说她娇纵跋扈,那她便让他们见识见识什麽是真正的娇纵跋扈;说她恶名昭着,那麽她便让这群贼喊捉贼的小人知道,何为一报还一报。
慈姑过来同她商量:“公主最为喜爱的那条裙子在行宫沾了污血,洗是洗不干净了,尚服局重新做一条还需等上几日……”
“既然洗不干净,那便不洗了,直接扔掉罢。”同方才坚持留下贡品的态度截然不同,这件事上,殷灵栖显露出出乎意料的决绝。
“髒了的东西,我不要。”话音略一停顿,她意有所指:“髒了的男人,我也不要。”
不仅不要,还要毁掉,免得再去祸害更多无辜的姑娘。
慈姑一怔,直觉公主话里有话,正待细问,忽闻殿外似是起了争执。
“吵什麽吵,早就告知六宫昭懿公主在此养病。明知故犯还敢来扰公主清静,他们有几颗脑袋能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