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扣得了一个折子,却扣不住接下来的一个又一个折子,更堵不住早朝时啓奏者的嘴。
姜可矜自然猜不到萧琮的心思,她静静地立在他身侧,摸不清他告诉她这件事到底是何态度,是让她告知姜绍此事还是让她早做打算早早跑路。
跑路也未尝不可,只是姜绍待她是真好,而且相处下来她发觉他也许是一个权臣,但绝非一个佞臣,否则他不会对底层人民处境那般感慨。
而姜思安,虽然是个小纨绔,但也并非朽木不可雕也,至少她劝的他都听,她教的他都学,他对她这个姐姐是真的爱护。
另外,姜思远这个大哥,郑氏这个大嫂也待她极好。
最重要的是,她撇不下她的慈幼局,现在收录了那麽多无处可去无家可归的孤儿,如果慈幼局被解散了,他们能去哪里?难不成的大冬天还在路边乞讨吗?
不安
不,现在一切都未有定论,思考跑路也未免太早了些,现在当务之急是确定自己可以做些什麽。
况且慈幼局并非真的有问题,行得端坐得正,有什麽禁不住查的。
姜可矜一阵思索,最终还是开口:“殿下,我得告诉爹爹这件事。”
燎炉中透出的微弱火光映出她眼底的坚定,带着直指人心的力量像一颗石子投入萧琮古井无波的心底泛起阵阵涟漪。
黑暗包裹了他,让姜可矜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见一声低沉喑哑的“嗯”,余音绵长,在空旷的室内孤零零的。
她忽然觉得他俩靠的很近,不是指物理意义上,而是指命运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