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叶舜华,动了动唇想要故作轻松地宽慰一下她,然而莫名涌上的委屈霎时从喉间沖出来捂住了她的嘴,无奈,她只能从一张委屈的脸上勉强牵起唇角挤出一个古怪的微笑。
她情绪还未调整过来,陆时便赶到了,“刷”地一下便翻下马跪倒在地:“姜小姐今日受此惊吓实是我的过错,望殿下恕罪。”
陆时脑袋伏在地上,根本不敢擡头,平日了解到的太子殿下性情宽厚,然而方才短暂的视线相接却让他遍体生寒。
其实他早有听闻太子另有心悦之人,与嚣张跋扈的姜可矜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然而今日得见,却不由得暗悔自己信错了传言。
萧琮眉头未有丝毫舒展,面上毫不掩饰地浮出不耐烦的厌恶之色,他并不开口,让气氛变得寂静而又焦灼,似重鼎一般压在陆时肩头。
明明时值冬日,寒风侵骨,他额头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
余下几人皆看得心惊,裴信在一旁也默然,殿下甚少在外人面前这般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至少平日里他都是一副宽厚仁和的储君模样。
叶舜华确认了姜可矜没什麽大碍此时心便被陆时牵去了,当即拜伏在陆时身侧为他求情,叶蓁蓁见状也是如此。
接着,陆家叶家的仆从也是刷刷跪倒一片,饶是姜可矜再魂游天外此刻也不得不把自己的注意力拽回此时此地。
她不像萧琮一般从小到大都坦然地享受他人的跪拜,此刻面对眼前跪伏的衆人她只觉如坐针毡,莹白的面上火烧似的红了个透,“起,起来吧,大家。”
然而只有呼呼的北风回应她,地上的衆人仍是不动。
“殿下”姜可矜擡眼示意萧琮,后者紧绷的神情松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