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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州将长发拢在帕子里轻柔揉搓,动作生涩,怕扯疼她似的,分外小心。

脖颈被隐隐触碰有点痒,阿鸢侧过头,想伸手将长发接过来:“我自己来,你先睡吧。”

手和长发都被大手盖住,手心粗糙有茧,发热滚烫,温度直接流通到她心里熨帖着,情愫丝丝缕缕将她包围,回头看过去,陷落到漆黑深眸中。

微微仰头,轻叹一声,即使情绪翻滚,他还是在等,等她给予明确的回複,不忍她受一丝委屈和不愿。

手臂一捞,柔嫩的唇印在他轻抿的嘴角,鼻息间是他们共用一个浴桶沾染上的清淡皂角香气,唇齿间的触碰如同一个特殊的信号,烧得容州连呼吸都变得滚烫。

气息汹涌地铺洒过来,阿鸢渐渐承受不住,手臂失力脱落,只能抓紧他的一片一角,跟着他的力道被碾碎沖撞,防线退守,攻城略地,笨拙又生涩。

气氛灼热,稍一动,腰间就被禁锢得更紧,耳后有温热贴过来,抖了抖身子,嗓音微颤,模模糊糊的不成调,红色床幔悄悄掀开一角,伸出一只白嫩手臂,攥紧身下被褥,指节轻颤,溃不成军。

清晨的一缕光从枝叶繁茂的缝隙间落下,光影斑驳,叶子黄绿相间,小莹端着一盆水站在门口,已经等了半个时辰,后厨烧得水从滚烫到温热,再不起来洗漱就没有热水用了。

敲敲门,没敢贸然进去。

第一遍来敲门的时候,是容将军开得门,关门的动作很轻,怕吵到榻上还在睡的人,嘱咐她过会儿再来伺候洗漱,欲言又止中,她知晓将军要说什麽,已经準备好涂抹的药膏。

谁曾想,来了几回,姑娘都睡不醒。

看来昨夜真是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