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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鸢再次醒过来时,眼睛费力张开,嗓子生疼,嘴里是鹹味和沙子,身下是连绵河水。

她从马上摔下滚落到河里,然后被沖到这里来了吧。

这是哪里,不知道容州他们如何了。

腿上是擦伤,想爬起来寻找出路,才发现手腕被握紧,那双手指节泛白,不知是用力所致还是冷的。

长发淩乱盖住面庞,但从他一身甲胄还是能分得清,这是容州。

一个激灵靠过去,将盖在脸上的发拨开,轻拍面颊:“容州,醒醒。”

挣扎着想把手腕抽出为他按压胸口,使出全力也未能将他撼动,握得这麽紧,是怕与她在湍急河水中沖散吧。

阿鸢将他的头仰起些,吸气渡过去,希望有用。

几声呛咳吐出些水来,容州羽睫轻颤,悠悠转醒,眯着眼看向天空,转而手上一紧。

“容州,我在这里。”手腕上的痛不算什麽,阿鸢将另一只手搭上去,盖住他冰凉的皮肤,他身上的甲胄已经损坏,没有刀剑伤,看来是为了护着她被河里砂石刮坏的。

“你怎麽也在这里,是又跟着我跳下来的吗?”

容州虽然醒了仍旧不放手,反而将握着手腕改成十指紧握,放在自己心口,另一手枕在脑后:“是啊,看见你被湍急的河水卷走,什麽都来不及想,就跟着跳下来了,你是怎麽掉进河中的?”

阿鸢想起这个亦是无奈:“我不会骑马,颠簸着不知跑了多远,从马上摔下来一直滚,也不知怎麽就滚落到河里了。”

“你肯定是为了护着我受了不少伤,将身上的甲胄脱下来吧,咱们得找个地方过夜,长青他们怎麽样了?你们都逃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