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州将靠枕垫在颈侧,确实舒服些:“休息半个时辰就出发。”低低开口,声调困顿,透着懒洋洋的微哑。
车厢外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微风吹动树梢,晃动着躲避烈日追逐,将士们倚靠树干或是仰躺在地上,无心去注意是否有沙土,睡得沉。
平日里鹰隼般透着锋利寒光的双眸紧闭着,薄唇抿起来,明暗交替间,线条轮廓分明,一滴汗从额头淌下,顺着眉骨。
阿鸢擡手替他擦去,汗水沾染指腹,他也缓缓睁眼。
阿鸢想要退后,被握住手腕。
容州视线跟过去:“怎麽了?”
“……你流汗了。”阿鸢将手挣脱出,手腕上还残留着滚烫的温度,更热了。
容州坐直身子,靠枕落下来,擡手将额上汗水擦干,随手拿起水囊仰头喝光。
阿鸢来不及拦着,那是她喝过的,里面是甘草赤豆饮。
看他的样子,估计是全喝光了。
没空欣赏他滚动的喉结和清晰的下颌线条,下腹部压迫感不容忽视,双腿紧闭着,忍了再忍,还是不行。
“容州……”阿鸢欲言又止,话还没说出口,面颊先红了。
被他黑沉的眸子盯着,羞窘万分:“我想小解。”轻声道。
容州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很快掩盖下来,怕她尴尬到熟透,探身看一眼林中,得走出去稍远才行。
“我带你去。”同行没有女子确实不便,只能她先将就下。
长青浅憩片刻便打起精神:“将军,是要出发吗?”
阿鸢垂头躲在容州身后,小腹的压力时刻提醒她,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