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有点烦躁,干脆披上外衫坐到窗前。
容州站在树下,月光倾斜在他身上,他还穿着白日那身藏蓝色斜襟常服,头微仰着,轮廓分明,看不清面容。
眸色深沉,光线飘逸迷离,依旧能辨析出清隽的意味。
阿鸢观察的很仔细,盯着看得出神。
“怎麽还没睡?”容州走到窗外站定,背对着月光,表情藏匿在阴影中。
阿鸢坐在窗前不得不仰头去看他,隔着一扇窗,令她有些紧张。
“那你为何没睡?”
“因为你。”容州眼眸微虚,于月光下朦胧中审视着她。
阿鸢心口跳了跳,怀疑自己听错了。
“苏将军问的话我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确定你的想法。”容州眸色晦暗,盯牢她的眼睛:“你被推下山崖,那是我认清自己心意的时刻,那种犹如坠入万丈深渊的感觉始终记得,在崖下,无数次探测你的呼吸,直到你醒过来。”
阿鸢心口滚烫,掩藏不住的慌乱和紧张,他眼底的炙热情绪仿佛要把人给彻底吞噬。
容州上前一步,探身从窗外靠近,单手攥住她的下巴,带着厚茧的粗糙指腹和滚烫温度在她面颊熨烫。
阿鸢身子僵住,被迫仰起头,面颊和半身仿佛有微弱电流划过,酥麻感蔓延至四肢百骸。
“虽然目前也不能确定你的心意,但你可以慢慢习惯,慢慢接受。”
阿鸢嗓子发紧,整个人被他独有的清冷气息缠绕着,脸上滚烫的温度迟迟降不下去,紧张到说不出话。
半晌后,弱弱回一句:“知道了。”下巴被放开前还被摩擦两下。
容州收敛起炙热紧迫的目光,压抑着澎湃的情绪将手收回后,退后一步,在清冷月光下恢複清隽模样,唯独目光暗得发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