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碟子被拿走,换来一叠新的。
容州时刻关注着,见她喜欢吃,便把自己面前的换过去。
这一举动倒是引来身后几句非议。
后面坐着的朝臣皆带家眷,还有几位适龄女子,她们都是为了一睹新晋将军的英俊面容前来的。
听闻两位将军并未成家,却没想其中一位带了女眷,姿色平平,穿着打扮并不起眼,发上插着一根白玉簪子,想必不是侯门贵女,却与那位将军坐在一起,难不成是妾室?但这种场合带一个妾室来,未免有些不合体统。
猜疑纷纷,小声的呢喃不断传出,阿鸢只当做听不见,反正她与这些贵女们只见一面,下次也未必见得着,何必放在心上。
连面子功夫点头之交都不用与她们寒暄,倒是省事了。
容州偏头朝身后的方向瞥一眼,目光淡漠,情绪是平静的,甚至还收敛着,但战场上厮杀而出的将军,一身摄人气魄岂是那些闺阁女子能招架得住的,当即闭上嘴。
两位给事中坐在一衆乌恩国使臣中忙得不可开交,水米未进,滴酒未沾。
被炙热放肆的目光注视着,昭月面不改色,端起琉璃酒杯抿一口,桌上有炙羊腿、烤羊排和奶酪,据说是从乌恩国特意为她带来的一只羊现烤现杀。
外面烤得焦香内里却还带着血丝,她只看了一眼,分毫未动。
翡翠上前斟酒,小声抱怨道:“那些蛮夷真是没规矩,用不用搬来一座屏风遮一遮?”
昭月淡然垂眸:“不用,随他们看去,又不会少块肉。”那些目光赤裸裸,不用动脑就知道在想些什麽。
在宫中还真无人敢如此对她。
有一道目光盯了她一晚,不知那人在何方向,想到他深夜时淡漠毫无温度的眸子像是点燃的炙热火焰,喉间一紧,又抿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