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床头好些个白瓷瓶,那些瓶罐里装的是各种伤药,曾想着若是他负伤回来就全都给他……没想到他再也回不来了。”
自从薛峰死讯传回后,已过了数十日,晓燕从未在外人面前表露过这些情绪说过这些话,独自一人忍到现在。
阿鸢感觉到腿侧的裙摆被她的眼泪打湿,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默默的陪着她,手落在后背轻柔拍着。
晓燕哭了好一会儿,情绪才平複过来,坐起身拿过一侧的帕子擦了擦脸上残留的泪水,眼眶哭的红肿:“一时没控制住,让你见笑了。”
阿鸢还侧身坐在榻边:“我从未笑过你。”只是有点感慨。
擡眼看向那些瓷白的瓶瓶罐罐,有些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有些情也未来得及萌芽,如今徒留遗憾。
“这些药如今也没用了,明日我便将他们分给门外将士们,若是你有用也只管拿去。”说完后拍了拍床头的木头。
“瞧我这张嘴在说些什麽,你当然是用不到的。”
见她情绪好转,阿鸢拢了拢床上的被子:“睡吧,明日我陪你把这些药膏分给将士们。”
都城那边撤了兵,安国军紧追其上,守在街上的将士们尽数撤回,留下部分继续值守城门,剩下的随淩霄与容州北上,去守护都城百姓。
阿鸢留在城内过上了之前设想过的日子,安稳平淡,日複一日。
却总觉得缺少点什麽。
“也不知道容将军他们怎麽样了?”
听晓燕提起容州,阿鸢恍然,半月过去,她可以回避容州的任何消息不去想他,还是没办法从莫名的情绪当中抽离出来。
收拾几件衣衫和碎银子,银票分出一半放在晓燕的枕头下,另一半贴身揣好。
“阿鸢,你这是做什麽?”晓燕擦干净脸,把帕子搭到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