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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灰蒙蒙冷到下雾,眼前的群山都被笼罩住看不真切,拎着木桶的手冻到泛红,耳朵也快要没知觉。

忽然鼻尖一酸,有点想念有暖气的日子。

河面有被凿开的冰窟窿,把木桶沉下去再拎上来,被灌满河水,手和衣袖也全部湿透。

用扁担调上两个木桶慢慢走回去,袖口被冻到发硬,鼻涕似乎都冻成一坨,真是个寒冬。

把水灌到水缸里赶紧坐到小凳子上挨着炉膛烤火,许久后才暖和过来,腿上酥酥痒痒是被冻木又缓过来的感觉,手背上几个冻疮发痒,挠了挠也没缓解。

扒拉出埋在炉灰里的烤红薯,两只手轮番握着暖手,才想起来被仍在柴房的人。

柴房的温度比外面好不到哪里去,仅能挡风而已,拉开门那个蜷缩在地上的人还是扔进来时候的样子,姿势都没变过。

握着温热的烤红薯蹲下,杂乱的长发披散在一边,脸上棱角分明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眼窝凹陷面颊消瘦。

额上还是滚烫的。

“就知道你不干活在这里偷懒!看他做什麽!有这功夫多去看看你夫君。”赵氏抱肘依靠在敞开的门框上,斜睨吊着眼角。

阿鸢收回手:“他病的厉害,请个大夫给看看吧,万一死在家里该怎麽办。”

赵氏一提钱就心口疼,用手捂着:“你个吃干饭的,还想着倒贴,有你一口饭就不错了,别想让我在他身上搭银子,没门!”朝着地上‘忒’了一口痰转身离开。

就知道是这样,阿鸢原本也没抱希望。

把烤红薯掰开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放在少年面前。